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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陳克答道。
「不介意我和陳兄拼一桌吧。」華雄茂突然笑嘻嘻的說。華雄茂長了張江南美男子的面孔,尖臉,鼻子不高卻很挺直,細長的眼睛,面板曬得有些黑,但是膚色細膩。怎麼看都不讓人心生厭煩。
「沒有問題。」陳克答道。
「陳兄,方才徐先生說明天你要去拜訪他,也請我去。讓我們兄弟化解衝突。我看陳兄也是練武的,有事咱們自己談就好,不必讓徐先生為難不是。」華雄茂問道。
「我覺得如此正好。」陳克覺得這話裡面火藥味十足,但是依然爽朗的答道。
華雄茂把自己的飯菜端到陳克這邊的桌上,這才接著問道:「陳兄看來是海外讀書的。」
「正是。」
「肯定覺得很了不起吧?」華雄茂還是笑嘻嘻的說道。
「我倒沒有這麼覺得。只是在國外讀過書,有何要覺得自己與眾不同?」
這個回答倒是大出華雄茂意料之外,更出他意料之外的是陳克這種坦然自若的態度。沒等華雄茂繼續說話,陳克已經端起了酒碗,「華兄,請。」
華雄茂碰都沒碰自己的酒碗,陳克也不在意,自己抿了一口酒,繼續吃飯。
「我最討厭的就是假洋鬼子。」華雄茂憋了一陣後終於說出了想說的話。
「哦,原來如此。」陳克語氣裡面毫無情緒的波動,「我也不喜歡。」
「紹興這裡對於抓到的姦夫,都會剪掉他們的辮子。大家一看他們就知道是做了什麼壞事。」華雄茂繼續撩撥陳克。
這話對陳克來說倒是一種很稀奇資訊,聽完之後,陳克想了想之後居然哈哈笑起來。「這樣啊。那些假洋鬼子多數都是中分頭髮,看上去的確是剪掉辮子的模樣。」
華雄茂突然覺得陳克簡直是不可理喻的存在,可陳克那短短的頭髮,更像是和尚,而不像被剪掉了辮子。他又覺得自己這話倒像是不可理喻了。本來華雄茂以為用言語一撩撥陳克,陳克就會惱羞成怒,沒想到陳克竟然把自己的話當成了笑話。這讓華雄茂反倒有惱羞成怒。
「陳兄可否有祖宗呢?」華雄茂咬了咬牙,終於問道。
陳克又喝一口酒,這才答道:「當然有,沒有祖宗哪裡會有我呢。」
「祖宗的衣冠服飾就能輕易拋掉了麼?」華雄茂接著問。對於這樣兇狠的問話,華雄茂相信陳克決不可能玩笑似的搪塞。
陳克笑了,或者說他的臉部露出笑容的模樣,但是眼睛卻沒有笑。陳克的聲音變得低沉,華雄茂倒是能聽清,更遠點的人就聽不到。「你說的是哪個朝代的祖宗呢?宋朝?明朝?以我明朝的祖宗來看,留辮子的都是逆賊吧?至少也是個亡國奴。」話說完之後,陳克明亮的目光緊盯著華雄茂。
華雄茂臉上一開始是不解的神色,突然間他微微一怔,愕然的看著陳克。陳克絲毫沒有避開華雄茂的目光,銳利的眼神緊盯著華雄茂的眼睛。
「原來如此。」華雄茂舒了口氣,看來他已經明白了陳克的意思,挑釁的神色蕩然無存。華雄茂想接著說些什麼,卻又找不到合適的詞,於是又重複了一遍,「原來如此。」
「華兄,喝酒。」陳克舉起了酒碗,這次華雄茂沒有拒絕,他也舉起酒碗和陳克碰了一下。「陳兄,請。」
兩人再也沒有談關於陳克的問題,話題轉到了紹興飯菜上。陳克詢問起咸亨酒店的事情,華雄茂告訴陳克,那家酒店已經關門了。
清末,「革命黨」在紹興也不是什麼太過於稀罕的存在。或者說在激進的知識份子當中,「革命黨」甚至是一種流行。滿清朝廷每戰必敗,喪權辱國。不滿的情緒是公開的,絕大多數知識份子都認為這天下需要改變,他們的區別僅僅是「革命」或者「改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