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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言程的車子停在距離他們現在位置兩條街以外,找人開過來或者抱著受傷的賀歲愉過去,不如在附近辦事的助理應遠開車來的快。 應遠驅車趕到時,黑衣保鏢把三個便衣外國人制衡在地,三人身上傷痕累累,沒一處好地兒。 江言程抱著個女生跪坐在地上,捂著女生中槍的傷口,緊緊攬著她的肩膀。 男人衣著凌亂,襯衫上沾著血,分不清是他自己身上的,還是女生身上的,平日裡的端肅嚴正在這一刻消失殆盡,只剩狼狽。 懷裡的女生臉色慘淡如霜,雙眸緊閉,清秀有型的眉眼皺的很緊。 賀歲愉被打中了左肩膀,即便江言程用手捂著傷口,溫熱的血不斷的從他指縫湧出,粉色襯衣被暈染的一片豔紅,比今晚的晚霞刺眼千百倍。 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血腥味兒。 男人像一頭走投無路的兇獸,眉眼間有戾氣也有沉痛,顫抖的聲音喑啞:“再堅持一小會兒,我的錯……是我大意了。” “我總以為自己有能力護住你……可到了關鍵時候……你怎麼那麼蠢……” 應遠跟了江言程快兩年,什麼時候見過他們被譽為高嶺之花的老闆這副模樣。 江言程抱著懷裡的女生跌跌撞撞站起來,應遠看清楚女生的臉時,所有疑惑煙消雲散。 除了這位賀小姐,沒有哪個女生值得他們老闆大動干戈,牽心動神。 江言程抱著賀歲愉上車,捂著她傷口的手不敢挪動一厘米,生怕她疼,更擔心她這麼纖弱的小身板失血過多。 今天本應該是漂漂亮亮出來玩的,怎麼就弄成了這副模樣。 他多強壯啊,這傷就該他來受,血就該他來流。 他不怕疼,可是她……那麼怕疼。 或許他該聽她的,不應該跟著她一起出來,他不出來,那群針對他的人就不會禍及到無辜的她。 江言程總算知道了後悔兩個字怎麼寫。 眼見她臉色越來越蒼白,他氣息不穩道:“應遠,再開快點,去附近最近的醫院。” 已經把車速提到最高的應遠:“我知道。” 江言程不停的用自己的臉貼著她的,生怕和她分開一秒,她就出什麼事。 手心冷的像冰,掌心下的溫熱鮮血越流越多,把他的襯衫都染紅了大半。 他眼眶逐漸發紅,一貫冰冷倨傲的聲音變得嘶啞:“賀歲愉,你不能有事,真的不能……別流血了……這麼多血……多嚇人……” 偏偏這個時候,應遠帶來另一個噩耗:“江總,導航顯示前面路段堵車,前面有一個岔路口,繞了就過了醫院……” 應遠著急的抹了把頭頂的冷汗。 他敢保證,如果賀小姐今天出了什麼差錯,他丟了工作事小,襲擊江總的人乃至其身後人必定會不得安寧甚至家破人亡。 這對江言程來說不是噩耗,而是毀滅性打擊。 他眸色冰冷如霜,狹長的眼底神情一鬱,卻壓制著微顫的手,怕傷到她。 他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只有冷靜下來,才能救她。 他深吸幾口氣,做出一個冷靜的決策:“繞路回酒店,聯絡酒店的醫生,讓人在房間等著。” 她流血太多,酒店的醫生醫術雖然一般,止血肯定能做的來。 要先止血。 車子停在地下停車場,江言程抱著賀歲愉乘坐電梯直達頂層,到達房間,酒店所有的急救醫生都在臥室等著。 他小心翼翼的把賀歲愉放在潔白的大床上,女孩像朵枯萎的花。 不容置喙的要求:“快救她,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必須把血止住。” 兩三個拿著急救箱的女醫生面面相覷,不管有幾成把握,只能趕鴨子上架。 臉上沾著血的江言程剋制目光不去看她,走出臥室,快速撥出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電話。 他下顎繃得很緊,聲音利落有序:“艾利克斯,把我的房間準備好,讓家裡所有精通槍傷的醫生都做好準備,一個小時後我回去。” 客廳的應遠聽到眼眸一顫,老闆居然要帶賀小姐回家。 不,應該是為了賀小姐回那個家…… 江言程的父親江明國在英國定居,艾利克斯是家裡的管家。 江家在國外的產業主營醫療專案,公司做的很大,是醫療器械領域的龍頭企業,經營著好幾家醫院,在知名醫院也有參股。 應遠從一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