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百尺長藤垂到地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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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親,按著你的話裡話外,你們還是頗為照顧這兄弟的,如何不能族裡面緩和了,非要鬧到公堂之上,可知曉到了公堂之上,便沒個善了!”
惟公這話說出來,若是尋常人等莫說此等家務事,便是放不下私仇的在惟公官威壓制下,只怕也是心生退意,然而那漢子才要唯唯諾諾張口,卻又被這婦人薅住了袖子,緊緊將他扣在身側,不管不顧的說道,
“府君如此說當然是為了俺們家好,只是這也不是第一次碰到此事,數年來這幾次拆借,俺們是大大方方,可到了收回本息的時日,他兩口子一個裝可憐的,一個窮兇極惡的,到好似俺們做了多大的虧心事,也是府君您這青天落在了俺們頭頂上,俺們索性求個一了百了,只求討個公道,不然俺們這戶人家便是回去,也成了鄰里口中的笑話,天天耳朵裡塞滿了閒話,俺也是活不得了!”
“如此說來,這場官司便是公事公辦了?”
那婦人幾乎是咬牙切齒道,
“便該如此!”
惟公點了點頭,只看著堂外百姓已經指指點點到了這婦人身上,卻又等了片刻,這才轉向那被告的兩口子,
“篁有裕夫婦,爾等乃是被告,故而堂前仔細回話,不得虛詞詭說,不得撒詐搗虛,篁有裕汝還是進學計程車子,更該知曉利害!”
“謹遵府君之命,不敢不據實以告!”
“某且問你,你也是讀書人,如何作此悖逆人倫,毆傷胞兄的大惡!”
這青年並未因為惟公的嚴厲喝問而露出慌亂模樣,依舊是那副弱不禁風的憔悴樣子,眉眼間的侷促透著些許的無奈,只是欲言又止,終究還是長嘆一聲,然後又是一躬到地,這才緩緩地說起話來,
“稟告府君,學生如何能與兄長動起手來,自從數年前雙親相繼離世,如今只是我們兄弟還延祚父母骨血,學生縱使不研習學問道理,便是個懵懂孺子也斷做不得如此禽獸不堪之事。今日裡,若非家裡佃戶的孺童來縣學裡尋了學生,只說些許家務事需得我來處置,學生這才慌忙回去,才回到家中便聽聞兄長與嫂嫂不知何故,與拙荊起了些爭執,學生只以為是磕磕絆絆的瑣碎事,卻被七手八腳圍住, 不由分說便將我夫妻二人推搡至此。學生實不知兄長與嫂嫂受了何等委屈,可若說學生毆傷兄嫂,”
這書生雙手低垂,一副任人擺佈樣子,
“學生也不知如何辯白,只請府君發落!”
“如此說來,你並未動手傷人?”
惟公看向果大林,果大林一旁回話,
“府君,小人仔細檢視了這秀才的身子,右手食指、中指、拇指各有突出磨繭,此外雙手各指肚皆有磨繭,手掌亦然,雙手手背面板粗糙,與普通農戶無異,然並無近期新鮮疤痕,更無毆擊傷痕!”
“這話說的,怎的不堪俺家郎君傷勢,卻問起俺這行兇的叔子有甚傷情的!”
那婦人倒是不懼怕一眾公人,只是這婦人倒是有些小聰明,一句話倒是引得堂外百姓些許共鳴,聽聞堂外有人幫腔,這婦人更是來了精神,又要抖楞身子撒潑,卻只感覺一道寒光射向面門,仔細看來卻是惟公冷冷的盯著她,這婦人不懼旁人,卻被惟公盯得只覺得寒氣從腳底下騰起,才支稜起的身子又縮塌下來沒了言語。
果大林也是見慣了各色人等,他是東京城裡熬出來的,什麼腌臢事,潑賴人沒見過,豈能被這婦人亂了心性,只管繼續說道,
“凡鬥毆者,傷人者必自傷,何況這秀才又沒有什麼遮蔽物件,小人仔細檢視,倒是其面目又被人撕抓痕跡,左耳至臉頰有指痕,雙手腕部有瘀青紫癜,乃是遭人撕扯掌摑以及捆綁雙手所致。”
果大林邊說邊指著篁有裕,每處傷痕都是如數家珍,不愧是世代的仵作手藝,偏偏如今從人人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