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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麼在自己的房間?什麼時候進來的?
她一系列反應懵得可愛,阿擇覺有趣地笑著,「糊塗了?」聲音卻是有些低啞。
招平安從他漾著笑的臉,向室內環視一圈,才記起這不是自己房間,她搓了搓臉蛋,腳挪到床沿吊著,聽到外面吵亂的喧鬧聲。
「這是吵的什麼?」
她白乎乎的小腳丫晃得阿擇眼花,他閉了閉眼飄到窗前,掀起窗簾布的一角,晨陽暖金色,光線直穿過他透進屋裡。
這光似乎也沒那麼刺眼。
外面男男女女的聲音嘈雜,料想阿擇也不懂陽世這些七拐八繞的人情世故,沒等他回答她便穿好鞋子走出去。
乍一看戰況分為兩撥,卜宵這邊只有老人孩子,另一邊是阿月男人帶領的夫家人,一眾青壯年中還站著個高顴吊眼的老婦,摟著一高一矮的兩孩子。
「阿月是我們找回來的,就要葬在卜家,你們今天要是敢動我女兒,先把我這老骨頭踩死再說!」老人竭力地板直腰,堅硬地望著這群人。
「卜月嫁到我家六年,白吃白喝不說,還要養著你們這支,戶口本寫得明明的,劉家的媳婦葬卜家的墳,不是拿我們當笑話嗎!」
老婦還嫌說得不過癮,鬆開孩子雙手叉腰,嘴巴跟機關炮樣兒,「我家不嫌她不能生,你們不懂感恩,還要倒打一耙,還有什麼天理法理!」
老人捶胸頓足,氣竭聲厲,「你們這群殺千刀!不怕造口業下地獄要拔舌!我家分文彩禮未收,圖阿月有個依靠,你們家怎麼對她的?啊!答應好好的事又反悔,可憐我的阿月,她何其無辜啊!死了落不到全屍!我兒冤啊!沒天理啊!」
她像出盡了力氣,人脫力地跪坐在地上掩面抽泣。
卜宵不知什麼時候抓了根粗柴,腥紅著眼,豁出去地嘶吼:「你們來啊!來啊!弄不死我就是個慫包!」
他咬牙顫著哭腔,「你們老劉家不是有本事嗎?不是有錢嗎?我姑姑為什麼會上山採藥到晚上不回,為什麼你們不去找!為什麼不通知我們去找!你們這群殺人犯!殺人犯!!!」
一個平日裡沉默寡言的十歲孩子,控訴的話讓在場的人面面相覷,來壯場面的青年有些退縮了,他們可擔不起殺人犯的稱號。
老婦左右看看,一起來撐腰的人都縮頭縮腦地往後退,她那不成材的兒子像個啞巴似的,半天憋不出來一個屁。
老婦踏前一步,氣沉丹田,做足氣勢要準備大肆反擊。
突然院壩中間颳起了旋風,卷著垃圾枯葉飛起,風不大,卻吹得人寒意陣陣。旋風經過時,將老婦張開的嘴吹歪了,她登時「啊啊啊」說不出話來。
此時堂屋的門被砰然刮開,沉黑的棺木就這樣冷不丁地出現在視野中,劉家人看看老婦歪著嘴淌涎,再看那副棺木陰森森的,眾人心裡直發毛。
這是鬼旋風,碰到可要倒黴的!
劉得寶也是個慫貨,見別人都走了,招呼兒女拽著老孃一起急步離開。
事後平息下來,老人雙手遞上紅封,萬般無力地笑笑,「姑娘,大恩不敢忘,老婆子死了也不會忘記這份恩情的。」
招平安收下了,老人再遞上一個紅封,她沒接,問:「這是?」
「想再麻煩姑娘,可不可以主持阿月的葬禮?」
一場鬧劇看下來,招平安其實心裡有數,她拒絕了。「姓劉的估計沒那麼容易鬆口,你應該找當地德高望重的人來做齋,也可趁勢壓壓那家人,我這是外鄉人,插不上手。」
她又將手裡的紅包壓在老人掌心,「多花錢找人辦事總沒錯的,利是就用那裡的紅薯土豆抵吧。」
院裡柴垛那兒有一堆易儲存的農家菜。
招平安分析得頭頭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