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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好了，不跟你吵!&rdo;穿灰襯衫的老頭戴著副眼鏡，進門後對同伴說了這麼一句，就昂著頭開始打量店裡的字畫，眉目間頗有些挑剔。
另一個老人穿著白襯衫，臉上笑眯眯的，目光先是往莊熠身上掃了一圈，又落在他執著茶杯的手上，忽然笑了說：&ldo;這店鋪就你一個人?&rdo;
莊熠點點頭，放下茶杯站起來走出了櫃檯，說：&ldo;兩位是想要裝飾，還是賞玩?&rdo;
&ldo;哦，怎麼個說法?&rdo;白襯衫老頭有些好奇。
莊熠從旁邊的架子上抽出兩個紙卷，開啟后里面赫然是兩張一模一樣的畫。
&ldo;這是印刷品，物美價廉，價格三元到五元不等，用來掛在牆上當個裝飾品很不錯，至於掛在牆上這些，價格要貴上許多，不過都是真跡。&rdo;莊熠因為上次客人的話，特意批發了一些畫捲來賣，倒是比牆上的字畫好賣。
灰襯衫的老頭聽了這話轉過頭來，面帶不屑地說：&ldo;什麼真跡，我可沒聽過這人的名諱，招搖撞騙的吧?&rdo;
莊熠輕笑一聲，不急不惱地回道：&ldo;確實沒什麼名氣，只是這東西明碼標價，何來招搖撞騙一說?老人家若是喜歡古人字畫，恐怕來錯了地方。&rdo;
灰襯衫老頭抬起眼皮認真看了他一眼，最後嗤笑一聲，頭也不回地走了。
莊熠無動於衷地看著，接著又走回了櫃檯後，提起茶壺續了杯水，慢條斯理地喝了起來。
白襯衫老頭頗有些尷尬，但他並沒有急著離開，倒是不慌不忙地打量起四周牆上的畫作。片刻後，他看看問道：&ldo;這幅怎麼賣?&rdo;
莊熠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目光落在背後的一張動物畫像上‐‐個頭小小的狐狸半眯著眼睛，頭枕在毛絨絨的大尾巴上，正懶洋洋地打著呵欠，而它一隻前爪上拿著模樣奇怪的果子，上面還留著一個壓印。
看清對方所指的東西後，莊熠搖了搖頭，遺憾地說：&ldo;很抱歉，這幅畫沒有標價，是非賣品。&rdo;
老頭聽得一愣，往四周一看，發現每幅畫的畫軸下面都掛著一個標籤，上面標的正是價格，所以說，剛才那句&ldo;明碼標價&rdo;還真有其事。他笑著對莊熠說：&ldo;我可以出高價，你看……&rdo;
莊熠抱歉地搖了搖頭：&ldo;多謝老人家抬舉，只是這畫裡的小東西是以前家裡養的，如今靠它睹物思人，所以……&rdo;
老頭也不是強人所難之人，聽了這話他反倒起了好奇心，說：&ldo;你的意思，這畫是你畫的?還是說這牆上的畫也都是?&rdo;狐狸畫像上沒有落款，但他覺得畫風很像，應該是一個人畫的。
莊熠笑了笑沒有否認，說：&ldo;您看上哪副，我可以給個折扣。&rdo;
老頭聽了擺擺手說：&ldo;這個不用，我今天來，本意是想打聽上次那副畫出自誰的手，既然畫是你畫的，我就想問問，你有沒有興趣當個代課老師?哦，差點忘了介紹，我是美院的，姓楊，你可以叫我老楊，上次有人給我一幅畫，我和剛剛那位老錢看過後覺得不錯，但他堅持認為那是仿畫，說畫紙和油墨都太新，我就讓我的學生又買了一幅，然後兩個人就有了分歧，現在看來我的判斷是正確的。&rdo;
莊熠聽到這，算是明白上次那人為何堅持要一樣的畫了，想來是為了驗明真假。他朝對方比了個&ldo;請&rdo;的手勢，說：&ldo;楊老請坐，您說的話我聽懂了，只是當老師得會教人，這方面我並不擅長。&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