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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就要一乾二淨,徹徹底底。藕斷絲連,終究是貶義的。咱們不愁嫁,軍中好男兒也多如牛毛,既已下了決心,就別磨磨唧唧,我實在捨不得再看你哭一次了。”
玉娘臉上和心裡倒沒有啥想哭的意思和感覺,嘆了口氣,“那。。。多半是嶽番了?”
肯定多半是嶽番啊,岳家好歹也是幾代都在石家軍裡賣命,嶽老三自在荒野中救下長亭後這幾年勢頭一直挺猛的,嶽番雖不著調了點兒,了架不住人家有個敢搏命拼前程的爹呀,這三人裡面,照石大夫人的個性,嶽番沒跑了。
長亭沒點頭也沒搖頭,算是預設。
玉娘還欲再言,車簾卻被猛然一掀,寒風呼嘯灌進車廂中來,內廂是燒著炭的,長亭沒披大氅,不由自主地抖了一抖,卻見蒙拓佝頭彎腰難得上一次馬車內廂,他帶著兵要以身作則,就算想極了長亭也只是偶爾用膳的時候見上一見,從不在馬車上逗留。如今蒙拓一身重盔上馬車,長亭不由自主地臉色嚴肅了起來,“怎麼了?”
蒙拓一垂手,重牛皮簾子垂下擋風。
“我們好像遭了伏擊。”蒙拓言簡意賅,想了想再添了一句,“晚上別撩簾子,也別下車走動,把耳朵捂住,夜裡可能有場惡戰。”(未完待續。)
第兩百九八章 勾連(中)
第兩百九七章 勾連(中)
長亭手上一緊,水湖色裙襬被手緊緊一抓再一放,錦綢上就有了幾道印子,長亭下意識腦子裡的那根弦就繃緊了,身形朝前一傾,連聲追問,“什麼伏擊?誰埋下的伏擊?勝算大嗎?要不要先組織女眷們圍成一個圈?或者先不告訴她們,以免女人們慌亂失措,反倒壞事?”
雪夜伏擊,滿門滅口,這是永生藏在長亭心中的痛。
長亭撩開車簾朝外看去,白茫茫的一片,將至正月,風雪未停落在地上積了一層厚厚的雪,縱然石家兵士前行撒鹽融雪,奈何車隊行駛兩邊的積雪卻是無法消融乾淨的——畢竟這樣工程就太浩大了,石家若在路上磨蹭如此之久也是失算,故而整列車隊隊伍極窄,由頭至終拉得很長,這樣被伏擊,當真是顧頭難顧尾啊。
蒙拓心疼,看著長亭如驚弓之鳥的模樣,蒙拓心裡像堵了塊石頭,“昨夜前方斥候發現有人埋伏在兩側,約有上千人,還不清楚是哪方的人馬,現在時局太混亂,符稽有可能,胡人也有可能,亂七八糟的其他人也有可能。”蒙拓沒進車廂,他穿著重盔這麼大一坨也擠不進馬車車廂的門裡來,聲音一低,輕聲安撫,“沒事的,你早些將阿寧接過來,若實在覺得怕就到姨母那處去。我看來人也不足為懼,不過烏合之眾,你夫君別的本事沒有,帶兵打仗的本事卻是一流的。”
符稽和胡人的兵馬怎麼能稱得上烏合之眾啊?
擺明了是蒙拓在安慰人嘛!
長亭扯開嘴角笑一笑,強自鎮定下來,人生來是什麼也不怕的,不怕水不怕火也不怕打雷閃電,越大越長就越來越怕,怕高怕傷心怕死,經歷得越多心中的恐懼就越多。長亭害怕情景再現,也怕這個夢靨揮之不去,更怕她命苦。繞不開這個怪圈。
臨近月夜,天漸漸由昏黃變成灰黑,車隊還在趕路,因訊息封鎖了。女眷們都未見什麼異樣。
庾氏下午便邀幾位在石家核心圈內的女眷前往她的車廂吃茶聊天,長亭帶著長寧與玉娘坐在崔氏身邊,石宛雖被禁足可今日之事一個不好便是生死之隔,庾氏心還未硬到這個程度仍舊也將她叫上了,可見石宛一進內廂就自發地坐在了庾三姑娘身邊。庾氏心裡還是忍不住罵了句“蠢貨”。內廂燒了銀霜炭,無甚味道也沒灰,暖烘烘的,叫人想枕著軟枕好好睡上一覺,長亭心裡藏著事兒,崔氏也應該是聽石閔說起了,兩個年輕媳婦都有點心不在焉,只有庾氏與幾個什麼也不知道的姑娘神態自若,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