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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去動一下手術。&rdo;
&ldo;哦！我真替你難受，&rdo;她說。她也確實如此。我也馬上後悔不該說這話，不過為時已經太晚。
&ldo;情況不算嚴重。我腦子裡長了個小小的瘤子。&rdo;
&ldo;哦，不會吧！&rdo;她舉起一隻手來捂住了嘴。
&ldo;哦，沒什麼危險！長得很靠外，而且非常小。要不了兩分鐘就能取出來。&rdo;
然後我從袋裡掏出火車時刻表觀看。光是為了不讓自己再繼續撒謊。我一開口，只要情緒對頭，就能一連胡扯幾個小時。不開玩笑。幾個小時。
此後我們就不再怎麼談話。她開始閱讀自己帶來的那本《時尚》雜誌，我往窗外眺望一會兒。她在紐瓦克下了車。她祝我手術進行得順利。她不住地叫我魯道爾夫。接著她請我明年夏天到麻薩諸塞州的格洛斯特去看望歐尼。她說他們的別墅就在海濱，他們自己還有個網球場什麼的，可我謝絕了，說我要跟我的祖母一塊兒到南美去。這實在是彌天大謊，因為我祖母簡直很少出屋子，除非出去看一場混帳日戲什麼的。可是即使把全世界的錢都給我，我也不願去看望那個婊子養的摩羅‐‐哪怕是在我窮極潦倒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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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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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車進了潘恩車站，頭一件事就是進電話間打電話。我很想跟什麼人通通話。我把我的手提箱放在電話間門口，以便照看，可我進了裡邊，一時又想不起跟誰通話。我哥哥db在好萊塢。我的小妹妹菲芘在九點左右就上床了‐‐所以我不能打電話給她。我要是把她叫醒，她倒是不在乎，可問題在於接電話的不會是她，而是我的父母。所以這電話決不能打。接著我想到給琴。迦拉格的母親掛個電話，打聽一下琴的假期什麼時候開始，可我又不怎麼想打。再說時間也太晚了。我於是想到打電話給那位常常跟我在一起的女朋友薩麗。海斯，因為我知道她已放聖誕假了‐‐她寫了封又長又假的信給我，請我在聖誕前夕到她家去幫她修剪聖誕樹‐‐可我又怕她母親來接電話。她母親認識我母親，我可以想像到她一接到電話，也就不怕摔斷他媽的腿，馬上急煎煎打電話去通知我母親，說我已經到紐約了。再說，我也不怎麼想跟老海斯太太通話。她有一次告訴薩麗說我太野。她說我太野，沒有生活的目標。我於是又想起打電話給那個我在胡敦中學時的同學卡爾。路斯，可我不怎麼喜歡他。所以我在電話間裡呆了約莫二十分鐘，卻沒打電話就走了出來，拿起我的手提箱，走向停出租汽車的地道，叫了輛汽車。
我當時真他媽的心不在焉，競出於老習慣，把我家裡的地址告訴了司機‐‐我是說我壓根兒忘了我要到旅館裡去住兩三天，到假期開始後才回家。
直到汽車在公園裡走了一半，我才想起這件事來，於是我就說：&ldo;嗨，你一有機會，馬上拐回去成不成？我把地址說錯啦。我想回市中心去。&rdo;
司機是個機靈鬼。&ldo;這兒可沒法拐，麥克。
是條單行線。我得一直開到九十號路。&rdo;
我不想跟他爭論。&ldo;好吧，&rdo;我說。接著剎那間我想起了一件事。&ldo;嗨，聽著，&rdo;我說。&ldo;你知道中央公園南頭淺水湖附近的那些鴨子嗎？那個小湖？我問你，在湖水凍嚴實以後，你可知道這些鴨子都上哪兒去了？你知道不知道，我問你？&rdo;我知道多半是白問，只有百萬分之一可能性。
他回過頭來瞅著我，好象我是瘋子似的。&ldo;你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