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1/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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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u”是個意地緒語6單詞,表意靈活,可以是“有什麼新鮮事?”或者“哦,對了”,再或者“找我什麼事?”
我糾結著要不要和他說錢的事情。他向來不喜歡巴里,主要因為我們是德裔猶太人,而巴里的家族來自克拉科夫7東部,他不是猶太人。老爸那個時代的人對這種事情看得很重。在他眼裡,巴里從來就不是個成功的房地產律師,只是個不能給他女兒幸福的小混混。我好像都已經聽到他說“我早就告訴過你會這樣”了;於是決定不給他說巴里的事。
“我挺好的,爸爸。你呢?”
“馬弗的兒子給他帶了一包珍藏的古巴雪茄。”
“爸,你得注意——”
“Sorgsichnicht8,艾利。我早晚要被你嘮叨死。”
“你搬來這兒之前從不抽菸的。”
“所以呢?我應該搬走,就因為在這裡可以抽到不錯的雪茄?”他打量著我。“搬去和你住怎樣?”
“好吧好吧,你贏了。”頑固的傢伙,就是不讓我替他操心。
他舒適地穩坐在椅子裡。“蕾切爾怎麼樣了?”
“你真應該看看她在球場上的表現。”我說了蕾切爾早上踢球的情況。
“你們女人要強大起來啦。”他笑著說,“你媽媽肯定會為你們感到驕傲。”
我母親一直是個出色的自由主義者,還是在華盛頓長大的,考慮到這一點,她可算是個特別叛逆的人。儘管華盛頓現在風光得很,過去卻是個毫無活力的南部小城。媽媽唯一的缺點就是太堅守禮節。她常說,權力歸於人民,可你得注意舉止。
爸爸起身去換上《辛納特拉9與貝西伯爵10》的唱片,跟著響絃鼓鼓刷的節奏打著響指。我的眼睛又飄到報紙上。“還不僅僅在運動方面,”我說。
爸爸一臉迷惑。
“女人強大了。”我指向報紙。“她,你怎麼看?”
“她是個政客。”他輕哼了一聲。“還是富二代。”
我們又坐了幾分鐘,弗蘭克11低聲唱起《你在我心靈深處》。
我看著雙手——該修一下指甲了。
“怎麼了,親愛的?”
我抬起頭來,“沒事,怎麼問這個?”
“你看起來像是剛破產一樣,要不就是和最好的朋友鬧翻了。”
到了晚年,他卻非常敏銳。我盤算著該跟他說點什麼,“嗯,是有點事,前幾天發生一件挺傷心的事情。”
“什麼事?”
我脫口就說了露絲·弗萊希曼的來信和我在羅傑斯公園的經歷。等我說完這些時,太陽從雲縫裡鑽了出來。午後的光線斜斜地從窗戶射進來,照出老爸驚訝而傷感的神情。
“噢,爸爸,對不起,我不該說這些的。”我頓時感覺非常內疚。一個年老的男人和女人孤零零地死去,死後也沒有家人為他們哀悼,他聽到這種事肯定會難受。“爸爸,那種事情不會發生在你身上的。”我伸手去摟住他。“其實也不全是糟糕事,”我說,“弗萊希曼太太給了我一樣他的東西。一個打火機,好像挺值錢的呢。”
“是嗎?”他臉上恢復了神采。
“邁克在幫我查它值多少錢。”我伸手到包底把摸出打火機,“就是這個;邁克說這是芝寶。”我遞給爸爸。
他皺起眉頭看了一下,然後從襯衣口袋裡拿出老花鏡戴上,仔細審視著打火機。當他再抬起頭看我時,臉上的神采已經退去了。“你再說一下,從哪裡弄到的?”
我告訴了他。
“你說是,本·辛克萊?”
“對。”
他眼裡閃爍著一些我看不懂的東西,“怎麼了?”
“我以前見過這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