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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藉著探查兇手的名義來拍賣會淘寶的。
作為這幾年來新興的事物,拍賣會的確在富庶和貪新鮮的宋人間掀起了一股風潮,若沒在臨安聽潮閣逛過拍賣會,都不好意思跟人說自己是京城貴胄。
義陽拍賣會比起臨安的拍賣會倒是簡單直接了許多,沒有那麼多的風雅,多了些俗豔和暴露,不過這也許最適合江湖人的胃口,熱場的節目中間周遭口哨不斷地起落,落在張泉的眼中便是烏煙瘴氣群魔亂舞,憤憤地罵著這銀子花的不值。
提舉大人的心情很壞,很壞,尤其是剛看中的一件寒水匕首被人哄抬到二百五十兩的高價後他簡直要瘋了。
這時候拍賣會不過剛剛開始,那柄寒水匕首,雖說是百鍊精鋼打造,在寒潭裡淬鍊了兩年,但放在京都最多也不過百兩出頭,然而在這邊城,居然被哄抬了一倍多的價格,買到那匕首的人居然還真的洋洋得意地放佛揀到了寶。讓張泉對那土包子嗤之以鼻而又吃味不已。
直娘賊,自己辛辛苦苦地替朝廷辦事,一年的薪水不過才百八十兩,這買匕首的小赤佬豹頭環眼一看就是山賊,居然隨隨便便地甩出二百五十兩連眉毛都不皺一下,還有天理沒有?
一剎那他不禁生出把大廳內眾人全部捉拿起來,按照罪行一個個宰掉的衝動。
可惜衝動只是衝動,他又不能真的付諸實施,等到又一枚讓他眼熱不已的避毒珠被熱炒到四百兩的時候,他已經麻木了。一方面是被這群江湖人的財力驚呆了,另一方面則是被他們的瘋狂嚇住了。
避毒珠而已,只能解一解空氣裡的瘴毒,連毒蛇咬傷都治不了,值得用四百兩去購買嗎?
要知道區區二十兩已經足夠中等之家一年的日常花銷了。
所以等到那捲唐代閻立本的字畫出現後他已經完全失去競拍的興致,這副字畫起拍價居然就已經是百兩,按照這群人的瘋狂競拍法,怎麼也得炒到六百兩以上了。
然而事實上場面裡卻出現了難堪的靜默,就連拍賣師也有些愣神,於是隨後開始侃侃而談這副字畫的歷史和美術價值,甚至連閻立本這三個字代表的意義也被他翻來覆去地講了幾遍,直到最後才有人在拍賣師幾乎是乞求的眼神裡懶洋洋地喊出了一個價格:“一百零五兩。”
拍賣師長吁了一口氣,這副畫出現在這裡完全是個意外,若是拿去臨安至少也能賣上三百兩,然而那金主急需用錢,指明瞭必須今晚拍賣,若是剛才不慎流拍了,他才真的是顏面掃地。
“提舉,提舉。”那伴當見張泉一副神遊天外的模樣,一連捅了他好幾下,眼見拍賣師即將落槌,急忙把張泉的右手一舉,替他喊道,“一百一十兩。”
先前那人朝這邊看了一眼,有些不服氣的樣子,又喊道:“一百二十兩。”
“一百二十五兩。”張泉這才回過神來,又驚又喜,喜的是這樣一幅名畫才這麼點錢,驚的是剛才若非伴當提醒,他差點兒把這個機會給錯過了。
那人又上下看了看張泉,撇了撇嘴,示意不再參與競拍,但看著張泉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白痴。
大家都是玩刀弄槍的老爺們,誰愛花大錢去買大頭巾們才喜歡的玩意兒。
那人讓了一把,張泉的心臟幾乎要跳到嗓子眼外邊,眼看著價值三四百兩的東西即將成為自己的囊中之物,他覺得之前所受的鬱悶、不快、甚至沒有拍到幾個心儀之物的失落都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這東西拿到臨安一賣,除去兄弟們給湊的錢,也相當於自己白拿了兩三年的薪水啊。
或者送到愛好風雅的上司手中,自己耽擱已久的仕途會不會鬆動一下呢?
他正在斟酌究竟哪個方案更為合適,忽然聽到了一個悅耳的聲音:“地字甲號間貴客出價一百五十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