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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反,他忙得很!
他一天大部分時間都用來看賬。
而他的生意似乎也做的不小,一間鋪子是一個賬本,而顧夜霖的賬本足足羅了兩列,每列都有書桌麼高。
這得多少個鋪子?而且那名喚做阿九的男子每日還會源源不斷的送來賬本,眼見著第三列也要羅了出來!
顧夜霖才十五歲吧,已經能掌管這麼多間鋪子了,這樣的能力,怎麼可能籍籍無名?
顧家家主不過才四品官且寒門出身,能有這麼多間鋪子?
這背後究竟是怎麼回事?
顧家那個顧侍郎,若他憑白有這麼多財富,貪贓枉法的嫌疑太大了,是否要告知王爺?
瞧葉單若有所思的樣子,顧夜霖一笑,擱下握了一天的筆,伸了個懶腰,也不知從哪找出一個梯子,帶葉單爬上了屋頂,這是他小時常來的地方。
顧夜霖熟稔的找到最高處坐了下去,支起一條腿,仰著頭,半依靠在房簷上,吹著晚風,很是愜意的模樣。
“小葉鏢師,有疑問儘管問!不必都憋在心裡。”
葉單在他身旁坐下,猶豫半晌,總算是問了出來:“在路上你曾說,顧家家主是因為要去聊城任職,山高路遠所以將你叫去提前分了家,這些...都是顧家家主分給你的家產?”
顧夜霖撇了撇嘴:“顧家分給我的只有這個快倒了的宅子。這些..是我舅舅的,他...是生意人。”
若顧夜霖母家這樣有錢,那他們母子怎麼會在臨州借糧度日?似是看出葉單的疑惑,顧夜霖補了一句:“早些年戰亂,我母親和外公舅舅走散了,貧困交加之際得顧家老太太收留,嫁到了同樣落魄的顧家,生了我。再後來,我那爹考上科舉,娶了恩師之女,一路當官。”
“停妻再娶?”葉單驚了,沒想到在京都有才子之名的顧侍郎背後竟然這樣薄情寡義。
“嗯。”顧夜霖點了點頭,語氣淡淡:“我母親生性好強,知道顧家另娶後,給我改了名字,帶我回了臨州,不再求顧府。直到我四歲那年,我娘走了。 ”
顧夜霖苦笑:“許是突然良心發現吧,我那爹找到了我。頂著嫡母的壓力,虛報了我的年齡給我入了族譜,說我是外室庶子。將我放在這老宅養著。後來舅舅和外公他們找到我了,這些年,我在老宅長大,顧家的人不怎麼管我,我便幫舅舅打理打理生意,管賬,做一些雜事,這些....顧家並不知情。”
少年語氣坦然,談笑間將這些往事一一吐露,語氣平靜,卻透著一股難以言說的悲傷。望著夜空喃喃道:“小葉鏢師,外人都道我十五歲,其實,我十七了...”
顧夜霖輕合上眼,感受著身邊人的離開的腳步,心中有些發涼。
他們之間不過是交易關係,他給葉單錢,葉單護他安全。即便是路上幾次救他受傷,給他找荷包,給他買酒,幫他猜燈謎也不過是為了完成護送任務,維護鏢師與客人之間的關係罷了。
他們甚至連朋友都不是。
他這幾日究竟在幹什麼,不僅耍手段留了人下來,還說了那些無聊的陳年舊事,他指望這木頭疙瘩說什麼?
他莫不是有病?顧夜霖揉著眉心,有些頭疼。
明日便讓他回去吧!
不過片刻,那腳步聲又折了回來。顧夜霖回頭凝望,葉單那張不帶慾念的臉映入眼,背後就是皓皓明月,清冷無邊。
“十七很好,顧公子才十七,可以成為任何想成為的人!”溫和的聲音響起,如同和煦暖風,吹散寒涼。
“我去廚房拿了些吃食,你晚上還沒吃東西,趁熱吃些吧!”幾個油紙包堆到顧夜霖旁邊。
顧夜霖眼角突然有些發癢,一股壓抑了許久的情緒幾乎要洶湧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