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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蘭在害人的時候,也不是沒想過會有今天的下場。

但她只是沒有料到,姐姐會冷漠至此。

她因為她和姐姐這麼多年,也算是姐妹情深。

沒想到,姐姐這麼快就和她劃清界限。

還如此冷漠。

可笑的是,她做這麼多,原本就是為了姐姐。

到頭來,自己成了唯一的笑話。

“姐姐,我們這麼多年姐妹情,又算什麼?”

“你和本宮的姐妹之情,本宮自然記在心裡的,可本宮從沒有叫你去害人。”

如懿有些不耐煩。

事到如今了,海蘭怎麼還執著於姐妹之情?

海蘭覺得自己好卑微。

臨了臨了,自己還是最在乎如懿的看法。

當年姐姐去求皇上給了自己一個名分。

從此,自己便堅定地跟隨著她。

明裡暗裡為她做了不少事情。

這些事情,姐姐不可能什麼都不知道。

但她從來沒有得到過姐姐的感謝。

細想起來,這些年,她在宮裡為姐姐做牛做馬,從來沒有得到過感謝。

“姐姐,妹妹為你做了這麼多,難道就不沒有一句感謝嗎?”

海蘭雖然是笑著發問,但她的眼淚卻止不住地往下流。

她在哭自己。

即使如懿不說,她也已經知道了答案。

只是她不死心,偏要問一問。

“你做過什麼?本宮怎麼不知道?”

如懿皺眉,否認了海蘭為她做過的事。

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謝謝海蘭。

她有什麼值得自己感謝的事嗎?

至少,凌雲徹冒著生命危險,將她從火海里救了出來。

海蘭有嗎?

如懿抿著嘴。

她覺得,自己不說重話已經是最後的體面了。

“是啊,這些在姐姐眼裡,不都是理所應當的嗎?妹妹做牛做馬都是應該的。”

海蘭絕望地笑了笑。

“沒關係,姐姐很快就要孤家寡人了,也許到時候,你會想起我的好。”

孤家寡人。

這四個字,尤其刺耳。

如懿放下掩口的帕子,瞪圓了雙眼。

“海蘭咒我?!”

“難道不是嗎?”

到底是跟了姐姐這麼多年,海蘭知道什麼話可以刺傷她。

如今她也不想再留情面了。

“姐姐,你不會以為皇上真的愛你吧,哈哈哈哈。”

“呸!”

海蘭狠狠地啐了一口。

“妹妹早發現,皇上不愛你了,哈哈哈哈哈。”

海蘭神經質地一笑,如懿也不敢輕舉妄動。

她從來沒有看到氣焰如此囂張的海蘭,心中生出了幾分畏懼。

同時,海蘭的話,深深刺激著如懿,如懿攥緊拳頭陰惻惻地看著海蘭。

“閉嘴!”

“要不是從前看著你可憐,妹妹怎麼會一次又次地安慰你?”

“青梅竹馬之情,笑話!若是真愛你,怎麼可能冷落你這樣久?”

“你不懂!”

如懿卻不知如何反駁,只能讓她閉嘴。

“也只有姐姐,整日顧影自憐,臨水自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到最後,只是孤家寡人罷了。”

“就算,皇后的孩子沒了,皇上也不會再多看你一眼!”

海蘭覺得,自己這麼多年擠壓的怨氣,在此刻,終於爆發了出來。

她覺得無比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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