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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反抗的白家家僕們。他們席捲了所有的細軟,又各自搶過一個白家的漂亮小姐架在自己馬背上匆匆而去。
爺爺從戰局的開始便拼死護著奶奶,他為她連捱了十三刀,在一個強盜要將奶奶拽到馬上的時候他縱身過去拉住了奶奶的腿。奶奶告訴我當時我的爺爺拉她的腿拉的是那麼緊,那麼那麼緊,手就像鉗子夾住了永遠再分不開。馬上的強盜刀鋒一揮,在爺爺背上劃出一道長長的口子,鮮血染紅了天空。多少年後,年幼的我撫摩著爺爺那道深長的傷疤,我知道那是愛的印記。也是因為這道傷疤,我的奶奶才得以逃脫不可預料的夢魘,我的父親的存在以及我的存在才變成了一種可能性。
在“禿鷲”們再次乘馬迅速疾馳而去,像忽悠吹來一股邪惡的風,在鮮血飄搖的空氣中湮滅掉。一線天中的倖存者,只餘下爺爺,奶奶和幾個老人。其餘的人都死了,有的失去了頭顱,脖頸仍在冒血;有的被砍斷手臂,那些熟悉的人熟悉的面孔呀,就這麼簡單便消逝去了另一個世界。而另外那些被擄去的白家太太小姐們,有更大的痛苦和悲哀等著她們承受。我的爺爺白遠涯想到這裡,熱淚盈眶,他哭訴著自己的無能,簡直要泣出血來,然後在暗夜裡的一大堆屍體旁擁著我的奶奶睡熟了。
他做夢,夢到好多,好多過往的事,他夢到死去的人統統活過來,夢到烈日的極端,夢到夜在燃燒,夢到山洪泛濫,夢到山河崩塌。我的爺爺在痛苦煎熬中清楚的明白,那是他的江山在崩塌,一夕之間他什麼也沒了。
第一章
第7節 赤(7)
毋庸多言我是深愛著我那身世坎坷的爺爺的,但當我的曾祖母在曾祖父死後寡居時為他寫下白遠涯這個名字時,我知道他的命運便已經註定了。
我的爺爺最終死在河南尋找翡翠綠玉戒指的路途上,他是單憑一股無法想象的血氣和衝動支撐著他從白家大宅出走,可年邁老朽的他無法用即將枯竭的身體完成他未競的事業。頭髮斑白的他卻依舊擁有年輕人一般的心態,這點同時也是我深愛他的另一個原因。
白家大宅世代相傳的那枚翡翠綠玉戒指在生活的重新安定下成為爺爺的一個夢境,他想以尋找翡翠綠玉戒指為契機來尋回他在河南那八年丟失的時光,尊嚴,希望,夢想以及其他一切所丟失的。我知道,爺爺另一個固執前往河南尋找大瘟疫逃難時丟失的那枚翡翠綠玉戒指的原因是兩個女人:我的奶奶和我的曾祖母。
之所以那枚戒指上載著太深沉的感情,一者它是曾祖母唯一正式留傳下來的物事,曾祖母臨死前才從指上戀戀不捨地拿下這枚戒指,在嘴邊吻了又吻,她用面板已萎縮佈滿老人斑的手顫慄著交給我的爺爺。她說,兒啊,娘說,當你知道誰是你最愛的女人,把它為她戴上,這是它的使命,也是你的。
二者翡翠綠玉戒指還是我的爺爺和奶奶愛情的鑑定,在大瘟疫遠逃河南路上遭遇強盜之前,爺爺都未曾將戒指交給我的奶奶。在遭遇強盜的洗禮後,爺爺才知道他自己對奶奶的愛情原來已經深厚到了超越自己生命的地步,他愛她勝過自己的生命。在爺爺為救奶奶背上挨下那一刀的夜裡,他心裡的痛遠遠超越身體的傷,他望著身畔那些都已冰冷的熟悉身體在夢中顫抖著,他知道他的江山都已崩塌,他剩下的,只有我的奶奶,她那麼珍貴。
再說“一線天”中被劫那夜,我的爺爺從夢中驚醒時異常亢奮,他瘋狂地親吻著他面前這個睡熟的女人,他用力撕破她本已破損不堪的衣裳,炙熱的像赤道上的唇吻遍了這個女人身體的每一處,每個角落。女人一味地順從著,她像妖嬈的蛇在深夜的土地上扭動著,她身體最神秘的地方為他開啟。她像一條溪流汩湧著似乎無窮盡的水,體貼地潤澤著面前傷口快要乾裂的男人。男人和女人在漫無邊際地黑暗中深深地交合,像回到了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