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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表情。“如此不知禮數的丫頭,吾要好好教訓她!”
眼看著穆榕榕就要整個沉下去,而在場的眾人皆不敢言語。然一個白衣少年匆匆而至,在眾人驚異地目光中一躍將穆榕榕從淤泥中拖了出來,那寒風襲來,穆榕榕渾身劇烈顫抖,也不知是凍的還是嚇的,癱軟地倒在地上。
那時的她已是幾欲昏迷,已是不記得白衣少年和元恪說了些什麼,只是在意識渙散之時聽見他們爭吵了起來,然後太子元恪拂袖離去。
此事雖已過去許多年,她跟著姑母穆夫人一家遷來洛陽,和陸凌一家也早已失去了聯絡,可是她依舊記得當時的情景,當年的太子,就是今天的皇帝——元恪。然而,她卻不知道當日救她的人白衣少年是誰。
穆榕榕嘴角露出一抹笑意,許多年過去她早已不怪他,那不過是年少輕狂罷了,比起今時的人心險惡、爾虞我詐,她反倒覺得元恪很率真,只是他如今已是九五之尊的皇帝,暴躁的脾氣不知有沒有改變。
“聖旨到——”宮人拉得長長的聲音將穆榕榕從往事中拉了回來。
翠兒連忙扶起她到前廳接旨,一眾宮人魚貫而入。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陳公公手持聖旨高聲念道,“……封穆榕榕為五品女史,欽此!”
穆榕榕有些吃驚,更加不明白了。
謝過了皇恩,陳公公走過來將穆榕榕扶起,“穆姑娘。”陳公公一臉和藹,一看就是城府極深之人,不然又怎麼能成為皇帝心腹,“皇上說了,你且先在宮裡住著,過了八月十五月夕節,皇上就會擇機會送你回府,姑娘儘管放心在宮中住下,有什麼事對老身言語一聲便是。”
哦,原來是這樣,穆榕榕頓時明白了,這一些都是父親請皇帝這樣做的,父親為了她不得不前去請皇上親自出面,她心裡忽的難受起來。
“謝公公!”穆榕榕知書達理地福了一福,“給公公添麻煩了。”
“穆小姐見外了,這是老身分內之事。”陳公公拍了拍手。“這是皇上賜的膳,還有賞給穆小姐的綢緞、首飾。”
又是一眾宮人魚貫而入,個個手捧托盤,裝滿了皇帝的賞賜,原本寬敞的屋子登時顯得狹窄了許多。
“謝皇上!”
☆、恨之切5
元恪坐在案几前批閱完了最後一本奏摺,將寫滿密密小字的竹簡隨手一捲扔在一旁,他伸出纖長的手指揉了揉雙眼,已是三更時分了。
攏了攏身上的龍紋大氅,將身子靠在椅背上,深深嘆了一口氣。今日,他為何暴怒了,已經不知道有多久未曾這般發過脾氣了。記得那一年他還年少,初封太子飛揚跋扈,將一個小瞎女推入冰冷的荷花池中,是啊,又是一個瞎子,為什麼他老是和有眼疾的人生氣。
而當年推這小瞎女下水之事竟差一點讓先皇剝去他太子之位。先皇認為他視人命如草芥,日後必為暴君難成大器,幸而母后以死擔保他必會改之才保住了他,當然事後重重的責罰是難免的了。之後他也打聽過,是平陽太守陸原石的孩子,此時她應該還在平陽城吧,他心想。
自嘲地笑了笑,若不是當年元愉執意將那小女孩救起,定會讓她白白送上一條性命。如若是這樣恐怕他這一生都會不安,這也是這麼多年以來他唯一感謝元愉為他做過的事,當然,元愉並不是為了他。
今日在馬上對穆榕榕是過分了些,他自嘲幹嘛要將氣撒到她身上,她又沒有錯。以至讓他在騎馬回宮的路上一直在沉思,所以晚間讓陳公公送去了那些賞賜,算是彌補一下吧,並且特地吩咐一定要送一支玉簪過去。
“皇上。”屏風外是陳公公的聲音,小小的,大概是以為他睡著了。
“恩?”元恪靠在椅背上不願動彈。
“皇上還是早些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