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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為了我這樣勇敢,我是不是要一再辜負?
林慄慢慢靠過來,胳膊輕輕環住我的肩膀:“你也不是鐵石心腸對不對?”
我眼眶發熱,喉頭髮緊,僵硬地拍著她的背,艱難成句:“可是……你不介意嗎?”
她微微搖頭:“我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什麼,我相信自己,也相信你,我們一定可以。”
一陣風吹過,樹葉在枝頭沙沙作響,窸窸窣窣,是年輕的人心裡想愛的聲音。我用手掩住面頰,緩緩閉上眼睛。
西竹
兩天的純鹼高峰論壇結束,十二月八號,我從廣州返回上海。
我在飛機上昏昏沉沉,腦子裡雜亂得很,因為累極閉上眼便很快入睡。做了一個夢,我在平靜的海邊被突至的浪頭捲了下去,有人溫柔地拉我出水,放我在沙灘上,沒有按常理做心肺復甦,卻為我理了理海水浸溼的頭髮,動作溫柔。救我的人面目模糊,聲音卻格外清晰:“我走了,答應我,你要好好的。”
我從驚悸中甦醒過來,雙腿彷彿踩空般猛地一個哆嗦。那聲音,久未聽到,分明熟悉。
是不是每個人都有這樣的時候,明明知道渴望什麼,卻一遍遍跟自己說:不要緊,放一放,怎樣的悸動都會過去。可是我控制得了行為,卻控制不了夢境,一切口是心非的迴避躲藏,在那裡昭然若揭。
空姐這時推著餐車經過,我驚魂未定的樣子並沒有妨礙她露出職業性的優雅微笑:“小姐,您要喝點什麼?”
冰涼的感覺流入咽喉,帶來幾分鎮靜。我捧著裝著橙汁的一次性杯子,理理思緒,鬆鬆脖頸,緊張的情緒漸漸舒緩。舷窗外遮天蔽日的絮狀雲朵有些晃眼,我眯起眼睛,扯扯嘴角,給自己一個鼓勵的微笑。
決堤的思念如噴出傷口的血液,忍過最難熬的那一會兒,總能凝固結痂,緩過勁來。眼下的我,還有人去愛,事去做,路要走。
往年的十二月份正是翻譯組連軸轉的時候,今年受經濟復甦不景氣的牽連,大宗商品市場表現平平,開源困難重重,節流便成了公司運營的常態。很多傳統的人大型會議最終沒能成功邀請到足夠外賓,達不到申請同聲翻譯支援的要求,我們也因此相對清閒下來。
我在辦公室坐了一個多星期,翻譯之前會議的總結材料。以前做筆譯時度日如年的感覺不知為何突然消失,數著日子一天天溜走,心裡升起難言的躁動,且越來越明顯。
十九號這天,我和田芯一起,從上海飛往廈門。
一個半小時的航程居然顛簸不停,口氣很大膽子卻小的田芯表情也隨著一路變幻莫測。我們在傳送帶旁等著提取行李時,她撫著自己胸口,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今天明明晴空萬里,飛行員不是喝多了吧!西竹你說,我怎麼一跟你出差就這麼倒黴呢!”
我一想,好像還真是。我倆上次一起出差,得追溯到九月底三亞的鎳高峰。最後一個發言嘉賓操著一口流利的廣式普通話滔滔不絕地說了一個小時四十五分鐘。因為是權威機構的權威人士,會務組的同事沒有一個人壯足膽子打斷他。我和田芯的耳朵因此遭了大罪。
可是再一想,不對呀,這話反過來說也可以啊!我反應慢半拍的功夫,姐們已經麻利地提著箱子往出口處走了老遠。
我亦步亦趨地跟上,經過人聲鼎沸的候機廳時,忍不住東張西望。直到田芯在門口的計程車站臺喊:“嗨,看什麼呢?去酒店啦!”
在距機場不遠的皇冠假日酒店住下,離吃飯的點還早。倆人很默契地同時開啟電腦,抓緊時間看會議資料。
這次的鐵合金行業論壇分為兩個專場,鉻錳矽和鎢鉬釩,我和田芯負責鉻錳矽分會場的現場翻譯。自工作以來,我接觸的基本都是油氣和化學品的相關領域,鐵合金還是頭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