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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江鳳來找回了自己僅剩的理智,於亂髮中稍稍抬起眼來,“慕卿的屍首被懸在城牆暴曬了數日,後在我親自帶人救下後,方能解脫。可是,璟涵,你知曉麼,主帥的屍首懸在城牆,士兵無人敢攻城,而主帥一死,凝起的軍心便潰,全軍處在悲痛之中,意志消沉,以致讓西域兩國有了可乘之機,趁此時,帶兵攻打我方陣營,竟是大勝了幾場,我方損失慘重。我冒死將他屍首偷回,即刻帶人趕回了南相,一來,是還他屍首,二來,是來求援軍,替慕卿報仇。”
“你……確信,這真是他本人麼……”季臨川一徑愣愣地問道。
“是他本人,我已確信無人,身上的鎧甲,佩刀,以及……”江鳳來咬了咬牙,幾次深呼吸才能強壓住顫抖地將話續下,“他手上的木質銀子及腰佩的平安符。”
轟!悶雷再次炸響耳邊,季臨川雙瞳一縮,心跳驟然停止了,耳邊什麼聲音都聽不著了,眼前什麼東西也見不到了,只能感覺到,自己的心,正被撕扯成一片一片,碎成殘渣,揚在空中,就不見了。
他撐在棺木之上,掙扎著,緩慢地,支撐著自己站起身來,搖搖晃晃地伸手去捉屍首上的木質銀子,但江鳳來的手擋來,按住了他:“屍首已朽,恐有病疾,為了你好,不要碰觸,我想,他也不想你因此而落了病。”
手頓住了,季臨川木木地看著那具屍首,慘然一笑,原來連最後一個擁抱都不能給予了麼……
“那你可否告訴我……害死他的……是何人?”
☆、第一四四章 ·苦痛
江鳳來含著苦澀;字字句句如刀削過;狠狠地在季臨川的胸膛刺上幾刀:“我們不知究竟是何人害的慕卿;當時他走後,我們便沒了他的訊息,再次見到他;便是在那城牆之上了。”
季臨川的心如被一隻魔爪攫緊,緊得連呼吸都帶著無邊的痛意;他竟然;竟然連害死晏蒼陵的兇手都無從知曉!
這是怎樣的痛與悲哀,眼睜睜看著心上人的身首異處;他卻只能淚流,無法報仇……
江鳳來咬了咬牙;將情緒一沉,遲疑地道出一句搖擺不定的話:“慕卿是前去救夢容遇的害,你說可會是夢容她……”
季臨川不予置評,胸膛起起伏伏,壓下沉痛,緘默不言。在事情未有定論前,他不宜胡亂猜測,揣度他人用心。可是,他忽然想起那一日做的噩夢,那夢於現今的他而言,已經有些模糊了,但他依稀記得,在夢中,晏蒼陵一直在問:“為何,為何。”
究竟發生何事,使得晏蒼陵一直在問“為何”。
聽著那聲,似乎晏蒼陵很憤怒。那麼,能讓晏蒼陵憤怒至此,又會問出“為何”二字的,莫非當真是夢容?
那晏蒼陵的屍首怎會落到西域兩國手中,莫非是夢容所為?那夢容究竟想作甚?想背叛桓朝,當個叛國賊麼!
“可惡!”一拳猛砸到棺木之上,季臨川額上繃出了條條青筋,“莫非我們什麼都做不了麼!”
江鳳來用沉默回答了季臨川,隨著時間而走,醞釀許久的話,方沉沉開口:“興許,並非什麼都做不了,前線還在爭鬥,我們還需要援手,你派兵罷,慕卿不在,軍權便掌握在你的手中了。”
“掌握在我手中?呵,那虎符何在?”季臨川稍稍轉動著僵硬的眼珠,木然地問道。
“沒有虎符。慕卿為免自己出事被人奪去虎符,他身上從不帶那種東西,”江鳳來低聲道著機密,“我想你也明白,他能統御三軍,靠的並非一塊冰冷的虎符,而是他個人的威信。”
季臨川強扯出了一個苦澀的笑:“我怎不明瞭,可是他有威信,我呢,我又憑何去號令三軍。”
江鳳來啞然了一瞬,帶著遲疑地回他道:“憑你是他的王妃。”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