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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的昏光裡,易秋抬起手挽碎發。
耳朵上細茸茸的茸毛泛著溫暖的光。
「我剛處理完下午打架受傷的那個犯人。」
「哦對,我忙暈了,忘了問問你,趙豁嘴現在怎麼樣了。」
「頸椎關節脫位,聯絡了監區醫院,可能要手術。」
「媽的。」
張鵬飛煩躁地罵了一句。
易秋問道:「所以當時為什麼沒人拉開他們。」
「怎麼拉?」
張鵬飛攤開手,「我就站在一米開外,眼看著他上手鎖喉,等我反應過來,趙豁嘴眼球都凸了。」
他說著懊惱起來,「我白在緝毒大隊混了這麼久。」
幾個犯人收拾好了檔案,看見張鵬飛在發火,沒敢送上來。
易秋轉身伸出手,「給我吧。謝謝了。」
張鵬飛這才發現自己狀態不對,也不好再說什麼。
「你最好先平靜一下再過去。」
「哈。」
張鵬飛笑了笑,「你真穩得住啊。」
易秋理好檔案:「我先走了。」
張鵬飛叉著腰往邊上讓了一步。
籃球場那頭,嚴管隊的管□□小曾揮著手跑過來。「鵬飛,陳慕山便血了!」
張鵬飛頭皮一跳。
跨開步子就往嚴管區走,邊走邊拿手機給監控室打電話。「調今天下午4:00的廠區影片。陳慕山該關關,趙豁嘴那個二幹部幹了什麼老子今天要搞清楚。」
「張鵬飛。」
易秋在背後叫他。
張鵬飛邊打電話邊回頭,看見易秋正指向醫務室的方向。
共事幾年,默契到位,張鵬飛邊退步子邊朝她鞠了一躬。
「耽擱你下班了,我下次請你吃飯,謝你幫大忙。」
嚴管區的值班室外面,值班獄警正端著飯盒在吃飯。
小曾把張鵬飛帶進值班室,指著監控截圖,「你看。」
張鵬飛看著刻意放大的監控截圖,「怎麼發現的。」
「犯人自己打的報告。」
張鵬飛聽完,又看了一眼實時監控裡的陳慕山。
他沒有穿鞋,光腳站在便池邊上的墊子上,一動不動。
在這個毫無隱私的裡,他平靜而冷漠。
「他晚上沒吃飯,但跟我們申請,要喝一杯牛奶。」
「你們給了嗎?」
張鵬飛氣壓明顯很低,小曾有點心虛。
「我們隊裡有規定……」
「知道了。」
張鵬飛打斷他,「他吃了什麼。」
「沒吃,只喝了水。」
正說著,監控室的電話回了過來,電話那頭的人是監控室的負責人。
「張教,跟你說一下,監控調出來看了,我們仔細看了一下,3:50分左的廠區2號監控位,錄下趙豁嘴那夥人把陳慕山摁到軋線機後面去了,那裡有遮擋,是個監控盲區。我們剛才組織仔細聽了聲音,應該在打架。」
「你把那一段發給我。」
「不是鵬飛,你小子不會又要跟劉區長對著幹吧,那個趙豁嘴是劉區……」
「叫你發給我。」
說完斷了電話,轉身對小曾說:「我帶他去醫務室。」
小曾連忙說:「等下我吃完飯,跟領導打個報告。」
張鵬飛一把抓了他的筷子,「等會兒再吃,把我的手續先辦。」
禁閉室的燈二十四小時都開著。
黃色調的燈光,眼睛睜久了就會發酸。
為了防止犯人自殘,監室的牆上鋪著灰色的海綿墊子,犯人在裡面走動也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