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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也心情本來就差到極點，耐心更是消耗殆盡：&ldo;趕緊走，想買什麼隨便買，過了今天再就沒這機會了。&rdo;

因為職業關係，寧也平時不是說話這麼不客氣的人，看不起人的意思十分明顯。薛東翰詫異地看了寧也一眼，這才覺得寧也好像有些不太對勁，於是兩句打發妹子走人，問寧也：&ldo;怎麼了你？&rdo;

寧也把體檢報告推給他。

薛東翰拿起來看著上面的名字，薛小滿。

他是知道寧也每年威逼利誘帶著小滿去體檢的，薛小滿那一櫃子的包大部分都是寧也付的款，搞得他們全家都以為寧也從高中開始就追小滿呢，其實還挺樂見其成的，從來都沒反對過小滿跟寧也一起出去玩兒。

&ldo;怎麼今年給我看我妹的體檢報告了……&rdo;薛東翰心裡有點發毛，嘴上還硬，&ldo;怎麼……了。&rdo;

他看到了放在最上面的那一份，愣住了，把後半截話吞在了肚子裡，反覆盯著那張薄薄的紙看了好幾遍。

&ldo;我知道約叔叔阿姨一起出來很難，但是我也不想把這個訊息從電話裡告訴他們。&rdo;寧也的聲音從頭頂傳來，特別特別的飄，&ldo;只能先告訴你，由你回家轉告家人吧。要不要去複查確診，要不要告訴小滿，我都轉交給你了。&rdo;

薛東翰半低著頭，撩起眼皮看了看寧也，眼中似有濕意。

他很快垂下視線，抿著嘴，過了會兒長長嘆了口氣：&ldo;謝了。那我先走了。&rdo;

說著他站了起來。

&ldo;你去哪？要不要我送你？&rdo;寧也跟著站起來。薛東翰太鎮定了，鎮定的他有點害怕。

薛東翰卻搖頭，拍了拍寧也的肩膀：&ldo;我是他哥，我不能亂。你放心吧，我會慢慢兒開的，我還得陪著小滿去複查呢，這種時候把自己弄進醫院了可不是什麼好事兒。先走了，大恩不言謝，我們家記著你這份恩情，回頭再約。&rdo;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寧也看著他的背影。來得時候還是個吊兒郎當的公子哥兒，走得時候已經步履沉穩彷彿能負重。寧也突然莫名其妙地想，是每個人都有這樣不為人知的多面性嗎？

他重新坐了回去，從心底滲出涼意來。

這一次，薛小滿到底遲不遲？

晚上寧也還是回家住，但是他吃過飯就回屋了。

寧正朝昨晚沒回來，在電話裡聽隋阮說了，也很惋惜。今晚寧正朝回來了，見玄關有寧也的鞋，但是沒見一樓有人，示意樓上問隋阮：&ldo;小六回來了？哭了？&rdo;

隋阮點頭：&ldo;昨天今天都在家裡住。我快二十年沒見他那麼哭過了，差點兒嚇死我。&rdo;

寧正朝沉吟。

隋阮和他多年夫妻，哪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ldo;你別瞎想了啊，我告訴你，他喜歡誰你都不許管了，聽見沒有！&rdo;

寧正朝瞪眼：&ldo;喜歡女孩兒我管個屁！&rdo;

&ldo;男孩兒也不許管。&rdo;隋阮壓低聲音跟寧正朝吵架，&ldo;萬一小滿有個三長兩短，看小六那架勢估計快要瘋了。他們公司那個男孩兒你不知道啊，差點兒跳樓，這才半年他身邊兒死兩個人，要是談戀愛你還像過去那樣管著他，你不怕他也變成那樣兒啊！我告訴你寧正朝，我就這麼一個兒子，你要是敢把他給我逼瘋了，我跟你沒完！&rdo;

寧正朝被他老婆氣的張了張嘴，又說不出來話，憋了半天：&ldo;哪兒就那麼脆弱了，動不動抑鬱啊尋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