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瞰六大公國地勢最佳的深水港口,北方的公鹿河流入海中,船隻大多運載著從內陸公國提爾司和法洛出口的貨物。城堡矗立在陡峭的黑色懸崖上,俯視著河口、港灣和海洋。位於懸崖上的公鹿堡城地勢險峻,不受河水氾濫的侵襲,因此有好大一片地區用來建造港區和碼頭。原本的堡壘是原住民所建的木造結構,用來抵擋外島人的突襲。它曾遭一位名叫徵取者的海盜攻佔,而他也因為攻佔行動而成為此地的居民。他用採集自懸崖的黑石築城牆和高塔,取代了原本的木造結構,公鹿堡的地基也在這一過程中深陷在石頭裡。接著,一代又一代的瞻遠家族讓城牆愈來愈堅固,高塔也愈來愈壯大結實。自瞻遠家族的創始人徵取者
以來,公鹿堡從未被敵人攻陷。
第10節:飄移不定的藍色鬼火
白雪親吻著我的臉,風將我的髮絲從前額往後吹拂。我從一場黑暗的夢進入另一個更黑暗的夢,然後進入一片森林冬景。我覺得很冷,只有馬兒因緩緩前進所產生的體溫讓我覺得暖和些。煤灰遲鈍地帶著我穿過風雪,蹣跚而行,讓我感覺自己已經騎了好長一段路。馬童阿手騎在我跟前,只見他掉過頭來對我喊了幾句。
煤灰穩穩地停下來,這可出乎我意料之外,我差點兒就從馬鞍上滑下來。我抓著它的鬃毛穩住自己,緩緩飄落的雪花覆蓋了我們周圍的森林。雲杉樹上有層厚厚的積雪,而枝葉纏繞的白樺,在冬雲密佈的月光裡形成赤裸的黑色剪影。厚實的林木圍繞著我們,完全看不到有路可走。阿手在我們跟前用韁繩勒住他那匹閹馬,所以煤灰才停了下來。當了一輩子馬伕的博瑞屈,在我身後駕輕就熟地騎著他的花毛母馬。
我覺得很冷,全身虛弱得發抖。我眼神呆滯地望著四周,納悶我們為什麼突然停下來。寒風猛烈地吹著,我潮溼的斗篷拍打著煤灰的側腹。這時,阿手忽然伸手指著前方。“那裡!”他回頭看我,“你看到了嗎?”
我俯身向前,透過如蕾絲窗簾般飄揚的雪凝視遠方。“我想是吧!”風雪吞沒了我虛弱的響應。不一會兒我就看見一絲靜止的黃色微光,不像總是在我視線中飄移不定的藍色鬼火。
“你想那是公鹿堡嗎?”阿手在起風時喊著。“沒錯。”博瑞屈平靜地回答,深沉的語調輕而易舉地傳進我的耳朵裡。“我知道我們現在在哪裡。這是惟真六年前殺掉那頭母鹿的地方,我記得它因中箭而驚跳起來,然後就跌進小峽谷裡去了,所以我們只得費勁兒走下峽谷把鹿肉裝好帶走。”
他說的那個小峽谷,在風雪中看起來不過是一小團樹叢,但我頓時就看清楚眼前所有的景象。我看著這山坡的地形、樹種和那個小峽谷,就知道朝那個方向走就可以到達公鹿堡,只要再騎一小段路,就看得見矗立在懸崖上的城堡,俯視著下方的海灣和公鹿堡城。這些日子以來,我第一次完全確定我們所在的位置。雲層密佈的天空讓我們無法透過觀星來辨認方向,異常深厚的積雪也改變了地形,就連博瑞屈也沒辦法確定方位,但我現在知道家不遠了,在夏季時只要再騎短短的一段路就到了。即使風雪會讓旅途更加漫長,我依然下定決心繼續前進。“不遠了。”我告訴博瑞屈。
阿手已經上路了,騎著他那匹矮胖的閹馬勇敢前行,衝破厚厚的積雪替我們開路。我輕推著煤灰,讓這匹高大的母馬不情願地踏出步伐。當它走下山丘時,我就滑到另一邊去了,只得胡亂抓著馬鞍試著坐穩。此時博瑞屈輕推他的馬兒和我並肩而行,伸手抓住我的後領把我的身子拉直。“不遠了。”他同意我的說法。“你辦得到。”
我點點頭。這是他過去一小時中第二次出手穩住我,我卻苦澀地告訴自己,今晚的狀況比以往好些了。我在馬鞍上坐穩,把身子拉得更直,接著毅然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