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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你起疑。
那份警告蘊含了許多意義,比我目前所能想的還多。我就像展開一件危險異常的行動般,納悶他到底在怕什麼,卻依然專注於我那規則的划槳動作,雙眼凝視這無邊無際灰濛濛的大海,事實上那個早晨的時光大多在霧中度過。擇固吩咐船長讓舵手改變航向,但我除了注意到划槳的方式改變之外,並沒有察覺出明顯的不同,濃霧中的景象看來沒什麼變化。我也仍用穩定的力量划槳,更缺乏可以專注的事情,於是不自覺地走進虛無的白日夢境裡。
一名年輕的看守忽然尖叫,也打斷了我的恍惚出神。“小心有叛賊!”他喊了出來,尖銳的聲音像喋血般更加深沉。“我們恐怕遭到攻擊了!”
我從自己划槳的位子上跳了起來,慌張地盯著這一切。只見一片霧中唯有我的槳在水面上移動,其他劃手都因我破壞了韻律而瞪著我。“你,斐茲!你是怎麼了?”艦長問道,只見擇固眉頭舒展,自以為是地站在一旁。
“我……我的背抽筋了,很抱歉。”
“科琵,跟他換班。伸展一下走動走動,小子,然後回到座位繼續划槳。”大副用濃重的口音下達命令。
“是的,大人。”我接受他的指令,起身讓科琵接手划槳,稍做休息之後感覺好多了。我的肩膀在划槳時咯咯作響,但同時也感到羞愧,因我在其他人仍在工作時休息。我揉揉眼睛甩甩頭,不禁納悶是什麼樣的夢魘讓我如此出神。哪位看守?在哪裡?
鹿角島。他們趁著起濃霧的時候逼近。那兒沒有城鎮,只有烽火臺。我想他們計劃屠殺看守,然後盡全力毀了那座烽火臺,這可真是個絕佳策略。外側的烽火臺看守海面,而內側的烽火臺向公鹿堡和潔宜灣發出訊號。惟真的思緒幾乎和手持武器蓄勢待發的時刻同樣沉穩。然後,過了一會兒他又說:這慢吞吞的傢伙一心一意只想接近愒懦,不會讓我通達到他的心裡。斐茲,去找艦長,告訴他航向鹿角島。如果你們到了運河上,水流會帶領你們飛也似的抵達烽火臺所在的小海灣。劫匪已經在那兒了,但他們得逆流才能再度航向外海。現在就去,你們還來得及在海灘上逮到他們。快!
下命令可真比遵命容易,我一邊思索一邊快速走上前。“大人?”我提出請求,然後站在那兒好一會兒,才等到艦長轉身對我說話,大副卻在此時因為我不透過他直接找艦長而瞪著我。
“劃手?”艦長終於開口了。
“鹿角島。如果我們現在啟程並且順著水流前進,我們就會飛也似的抵達烽火臺所在的小海灣。”
“沒錯。你懂得看水流嗎,小子?這是個很有用的技巧,我以為這艘艦上只有我知道目前身在何處。”
“不,大人。”我深呼吸,準備傳達惟真的旨意。“我們應該航向那兒,現在就啟程。”
“這胡說八道是怎麼回事?”擇固生氣地問道,“你把我當傻瓜嗎?你覺得我們彼此已經旗鼓相當了,是不是?你為什麼希望我失敗?因為這樣你就不會覺得那麼孤單?”
我真想宰了他,卻仍抬頭挺胸實話實說。“這是王儲的秘密指令,大人,而我現在將這訊息傳達給您。”我只面對艦長說話。他點頭示意我離開,要我回到自己的位置和科琵交接,然後不帶一絲情感地凝視這片濃霧。
“傑瑞克。吩咐舵手將船匯入海流,讓船更深入運河。”
大副僵硬地點點頭,不一會兒我們就轉向了,風帆略微鼓起,如同惟真所說的,水流和我們的划槳讓戰艦掠過水麵來到運河。時光流逝的感覺在霧中變得十分奇特,所有的感受都扭曲了。我不知道自己劃了多久,但夜眼的輕聲細語告訴我空氣中有一絲煙味,而我們幾乎立刻就聽到作戰的吼叫聲幽靈般清晰地劃破這一片濃霧,只見大副傑瑞克和艦長互換眼神。“大家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