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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過度伸展且磨損的破舊繩索,但仍試著理出個頭緒。“那麼,我在公鹿堡了?”
他緩緩點頭:“那當然。”他的嘴因憂愁而緊閉著。我沉默了,在遭遇背叛的深淵中探索。我根本還弄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就這樣回到了公鹿堡,博瑞屈卻不在我身邊。
“我來幫您拿點吃的。”弄臣懇求我,“您吃飽以後總是好多了。”他接著起身。“我在幾個鐘頭以前就帶過來這個,放在爐邊保暖。”我用疲憊的雙眼看著他。他蹲在大壁爐邊,把一個有蓋的碗從爐火邊移開。當他開啟蓋子時,我聞到了濃郁的燉牛肉香,然後看著他把燉牛肉舀進碗裡。我好幾個月沒吃牛肉了,在群山只能吃些野味、羊肉和山羊肉。我用疲憊的雙眼環視整個房間,看到了沉重的織錦掛毯、厚實的木椅、壁爐的大石頭和繁複的窗簾。我知道這個地方。這是國王在公鹿堡的臥房,但我現在為何躺在國王的床上?我試著詢問弄臣,卻說道:“我知道得太多了,弄臣。我再也無法讓自己矇在鼓裡了。有時感覺就像另一個人控制我的意願,將我的心智推向我不想去的方向。我築好的牆都崩塌了,像潮汐般排山倒海而來。”我深呼吸,卻無法避開這衝擊。先是一陣淒冷的刺痛,然後感覺自己好像浸泡在湍急冰冷的水中。“漲潮了。”我氣喘吁吁地說道,“有幾艘船正在航行,是有紅色龍骨的船……”
弄臣充滿警戒地睜大雙眼:“在這個季節,陛下?當然不!不會在冬天!”
我的呼吸壓縮在胸腔裡,說話變得十分困難。“這個冬天來得太溫和了,沒有暴風雪卻也毫無屏障。看,瞧瞧那兒,越過水麵,看到了嗎?它們來了,從霧中來了。”
我舉起手臂指著,弄臣匆匆走過來站在我身邊,彎腰朝我指的方向看過去,但我知道他看不見。不過,他仍忠心卻遲疑地把手搭在我瘦削的肩上,瞪大了雙眼,似乎要移除他和我視線之間的種種障礙,而我也希望和他一樣看不到這幅景象。我緊握搭在我肩上那隻修長蒼白的手,然後低頭看著自己憔悴的手,骨瘦如柴的手指戴著王室戒指,手指的關節卻腫起來了。接著,我勉強抬起頭凝視遠方。
我指著一個寧靜的港口,然後費力坐起身好看得更清楚。灰暗的城鎮漸漸在我眼前開展,房屋和道路拼貼成一幅栩栩如生的畫面,港口的霧氣十分濃密,我心想就要變天了。空氣中有某種令人不寒而慄的東西,涼了我身上的汗,也讓我渾身發抖。儘管天黑霧濃,我卻能清楚地看見一草一木。我告訴自己這就是精技注視,接著卻疑惑了,只因我的精技能力向來不穩。
然而,我看到兩艘船衝破濃霧駛入沉睡的港口,讓我忘了自己精技能力的缺失。月光下有兩艘黑色的船,但我知道船的龍骨是紅色的,這就是來自外島的紅船劫匪。這些船猶如利刃般劃過海浪,在霧中昂然前進,像割入豬肚的細刃般駛進港口。船槳完美一致地靜靜移動著,槳鎖裹著碎布,不一會兒船身就大剌剌地駛入碼頭,猶如談生意的忠實商人。有個水手從第一艘船輕巧地跳上岸,將手中的繩子綁在岸邊的樁基上,另一位劃手則穩住船身,直到船尾的繩子綁好之後才靠岸,一切都如此平靜公開;而第二艘船也用相同的方式進港。可怕的紅船如海鷗一般大膽地來到鎮上,停泊在受害者的家鄉碼頭上。
沒有任何哨兵叫喊,也沒有守衛吹號角,或是將火把丟到松脂上點燃訊號。我尋找這些人,也立刻發現他們頭緊貼著胸膛呆站著,精緻的灰色手工毛衣因遭割喉而染成一片血紅。劫匪靜悄悄地登陸,並且熟知每個哨崗的位置,除掉了每一位看守人,以至於無人警告這沉睡的城鎮敵人已經入侵。
鎮上沒有多少哨崗。實在很難在地圖上找到這毫不起眼的小鎮,而居民也自恃此地太過儉樸而不至於吸引劫匪入侵。這裡的確出產上好的羊毛和毛線,鎮民製作的煙燻鮭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