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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挺可愛的,季垚當時就這麼想著。
朦朧中,符衷感覺到身旁有動靜。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到窗簾被照亮的一塊白斑前站著一個人。他暈暈乎乎,在半夢半醒間辨認著那是不是季垚。光線暗,他只能模模糊糊看清一個黑色的輪廓,肩寬腰細,腿很長。季垚背對著他在床邊坐下,小心翼翼地掀開被褥,把兩條腿抬上來。
「細腰。」符衷輕輕說,像是在做夢。
「嗯?」季垚正要躺下,聽見旁邊有聲音,但他沒聽清。季垚見符衷側身面向自己睡著了,只得含糊著應了一聲。
沒人回答他,房間沉沒在一起一伏的夢鄉裡。季垚躺在枕頭上,同樣也只睡了窄窄的一塊地方。床頭擺著時鐘,現在是凌晨01:37。季垚枕著頭,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跳,在黑暗裡鏗鏘有聲。他扭頭看了看符衷安靜的臉,悄悄把手往他那邊挪過去,摸到了被符衷的身體捂暖的地方。他感受了會兒那個溫度,再極其小心把身子挨近了他一點。
第二天季垚給符衷簽了一張通知單,通知他正式編入「回溯計劃」預備隊,在前往貝加爾湖基地之前他將不用繼續跟隊進行常規訓練。通知單上面貼著一張便簽,季垚特意留下的字條,提醒他「中午報到」。符衷凝視了一會兒季垚的簽名,他把這個簽名的樣子記清楚,然後將單子收好。凡是季垚寫給他的東西,符衷都一樣樣儲存好。
除了通知單,季垚還將紅色的筆記本留給了他,封面上同樣也貼著一張便簽,是他昨夜寫好貼上去的。
—本子送你了,別浪費,不許亂塗亂畫。
季垚用詞不當,符衷寫的字那不叫亂塗亂畫,但符衷毫不在意。這下這本筆記本歸他所有了,符衷特意清空了一個抽屜,專門用來存放它。
在沒有任務要做的時候,符衷給陳巍發了幾條訊息。
—陳狗,告訴你一聲,我以後不跟組訓練了,別太想我。
—滾,鬼才想你。為什麼不跟組了?你要幹什麼去?還是你又升官了?
—回溯計劃要開始了,我要跟著任務組學習。首長特批的,你不用擔心他找我麻煩的。
—他當然不會找你麻煩!我們可就遭殃了!你不知道吧?季垚隔三岔五來找我問話,不問別的就問你。操,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有多絕望?你他媽給我回話!
符衷在手機螢幕前笑了。
—問我的什麼事情?
—你自個兒去問他吧。訓練開始了,再見!
陳巍下線,符衷得知季垚在搜刮自己的資料,高興了一把,雖然他不知道季垚這麼做是為了什麼。
緊接著二炮給他發來了一條資訊:事兒精,我帶你兒子來看你了。
—在哪?
—時間局門口。
符衷套上風衣就出去了。
二炮靠在勞斯萊斯的引擎蓋上等著符衷過來,他提著一個鳥籠子,涼颼颼、驚惶惶的秋風打著小捲兒從他腳邊溜過。籠子裡的八哥鳥在木架子上跳上跳下,烏黑的羽毛泛著銅綠色和寶藍色的光澤,一看就是隻養尊處優的貴公子鳥。八哥翹了翹尾巴,聰慧的黑眼珠盯著來往的人群看了會兒,然後張開鳥喙展露起它的好歌喉來。
符衷出示了出入證才從大門走出去,風大得很,涼意把他全身都吹透了。他拉緊衣領,踩著皮鞋朝二炮走去,笑盈盈地和他在一棵刺槐樹下擁抱見禮。二炮今天圍著一條駝絨格子圍巾,塞進了衣襟裡,護著他的脖子,託著他充滿陽剛之氣的臉龐。符衷沒有圍巾,只得將衣領翻起來扣住皮帶,俯身去看籠子裡的鳥,親切地叫了聲:「小八,兒子。」
籠中那隻八哥鳥跳過身子來面對著符衷,扭著腦袋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張開嘴學起舌來:「兒子!爸爸!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