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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下到樓底的門廳,一路上繞著樓梯走下去,誰都沒有再說話。季垚插著兜,走出門廳的大門時一陣風朝他撲來,灌得他通體生寒。季垚立起風衣領子禦寒,默默踏過一座架在曲折水苑上的小橋,水池裡亭亭玉立的一叢荷葉早已只剩下枯瘦的殘枝立在水中央了。
符衷追上他,季垚也沒躲,兩人的影子拖在地上。季垚不說話,符衷也不說話,他們一前一後過了橋。
「首長,您要回去了嗎?」
符衷啟動車子,季垚坐在副駕駛,一言不發地盯著車窗外面。
半晌他搖搖頭:「還早,我想看電影,你去嗎?」
剛經歷過不同尋常的一次交手,符衷忽然被這突如其來的邀請搞得受寵若驚。他肯定地點點頭,季垚笑了笑,叫他看看有什麼新上映的電影。符衷瀏覽了一下網頁,最後讓季垚決定了,再訂好座位。符衷開了導航,他們驅車離開裘馬四季,將那燈火通明的幢幢樓宇拋在腦後。開到電影院只有十幾分鐘的車程,附近剛好遇上電影首映式,尋歡作樂的人們湧向了個個娛樂天堂。
電影講的是英雄的誕生,兩人幾乎包了整個場子。他們坐在一塊兒,誰也沒去打擾誰。散了場後季垚去衛生間整理了一下頭髮,他沾了水理順波浪狀髮絲,服帖地梳在腦後。季垚審視自己,五官端正、面容開朗,若是在心情平靜的時刻,他的舉止便悠閒直爽,比如現在。他對自己很滿意,輕輕地笑了起來。
「為什麼這家電影院的座位這麼寬敞,還是連在一起的?」季垚隨口問問,符衷在他旁邊放水洗手。
符衷笑,抬頭照鏡子,說:「不知道,每家電影院各自有各自的特色吧。」
季垚抬起眉毛,將信將疑地甩了他一頭的水,然後揚長而去。符衷擦乾淨手,從包裡珍重地摸出兩張電影票,上面寫著4號廳。符衷知道4號廳是情侶座,他擅自訂了這個廳得票。
他也就在這種地方能糊弄一下季垚。
把電影票小心地收好,符衷理正自己的衣領,出去追季垚。電影院在五樓,季垚正下扶手電梯,四樓的轉角處有一家書店,快十點了,即將打烊。
書店的櫥窗內鑲著細木鑲板,鏤空的臺子上擱著幾個白鐵畫框。低矮的躺櫃鋪有厚呢絨毯,季垚從那一排矮櫃前走過去,低頭審視著擺在印花呢絨上的書籍。符衷在另一邊端詳幾個彩陶杯子,細細打量杯身上那些一氣呵成的彩色線條,彷彿這杯子是直接從龍洲波浪谷裡拓印下來的。
符衷拉上安全帶準備啟動車輛,現在已經晚上十點過了,他們兩人在外度過了一整天。這個週六是獨屬於他們兩個的。符衷瞥到季垚買來的書,問道:「首長喜歡看神話?」
「斯拉夫神話,在網上沒找到資源,湊巧碰到就買了。」季垚輕描淡寫地說道,他坐在車裡把書封撕掉,攤開來翻閱著裡面的內容,檢查有沒有損壞。
符衷給季垚開了一盞小燈,好讓他看得清楚些。季垚有了眼鏡,比以前好了很多。他靠在寬敞的座椅裡斜著腦袋看書,專注的神色讓他彷彿回到了學生時代裡。但符衷卻專注不了了,當他開著車駛上公路時心裡還麻亂著。季垚戴眼鏡的樣子在他腦海里揮之不去,符衷就喜歡這種型別的人,不知為何季垚總能戳中他心裡的小癖好,彷彿他就是自己的夢中情人。
季垚就是從符衷夢裡生長起來的,他是一種美,是理想。
「首長,」符衷開口打破靜默,「您不生氣了嗎?」
車往高速入口奔去。季垚抿抿唇,目光沒離開書本,回答:「只要你不多事,我就不會生氣。」
符衷記住了,季垚不喜歡多事的人。
「那您是同意我說的話了?」
「什麼話?」
「我會一直陪著您,就像我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