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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靠窗的一桌,坐著一個身穿月白錦袍的清秀公子,長髮只用一根同色系的錦帶束住,插了一根五色的簪子。
他的氣質稱不上尊貴,透著股閒散和隨性,可看到他身後站著的兩個青衣男子,便可知道這位公子不是個等閒人物。
雖是僕從,可是衣飾講究,腰佩刀劍,且氣質上清冷,彷彿有著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之能。
這份氣度與淡定,卻只是兩個僕從,那他們伺候的主子便絕對不會是個簡單的人物。
錦衣公子最近常常會來茶樓聽書,雖明顯出身不凡,但卻從未仗勢欺人,總是安靜隨性的半倚在窗邊,喝茶嗑瓜子,心不在焉地聽著說書人講古。
有人不懂,既然不喜歡聽書,為什麼還要每天來茶樓?
其實,錦衣公子——蘇玲玲也很無奈。以前她行動不自由,好不容易行動自由了,就想打聽一下謠言的來源,而茶樓酒肆向來是訊息的來源集散地。
這裡的確是個打發時間的好地方,本來也是個能讓人心情放鬆的所在,可是……她瞟了眼身邊的兩個侍衛,心裡忍不住嘆口氣。
龍驥雲是不再把她關在王府了,可是卻派了兩個人像背後靈一樣跟著她,這樣,讓她怎麼瀟灑快樂得起來?
手撐在窗臺上,她託著腮,百無聊賴地看著街上的人來人往。
“……話說,那善妒又潑辣的夫人,為了防止丈夫娶妾納小,不知從哪裡尋來了陰損的房中秘術,將自己丈夫榨得陽氣漸消,整日委靡不振……”
原本心不在焉的看著街上的人,漸漸將目光投向越說越起勁的說書人身上,眼睛也漸漸燒起了火。
這個版本……這個版本……她已經在不下三家茶樓聽過了,可惡的是她非常清楚這個故事裡的夫人說的就是自己!
第一次聽她還聽得津津有味,可是聽越多,她就越覺得不對,仔細琢磨品味,再把那天程家夜宴的事一聯想,她就明白了,近來京城茶樓中最多人捧場的故事指令碼,說的就是那男人和自己。
而她善妒又狐媚的謠傳也是從茶樓傳播出去,弄得人盡皆知的。
那天他頂著一雙黑眼趕上早朝聽宣,結果就傳出這種風聲,據說連老皇帝也興致勃勃的圍著兒子轉了一圈,頻頻點頭。
結果到底關她什麼事?明明是他自己沒來由的失眠啊!
但是,這些話她也不能對別人說,所以每每聽到這樣渲染過度的誇張版本,她就恨不得拿刀砍死那個始作俑者。
蘇玲玲鬱悶地離開了茶樓。
她不是沒想過穿女裝出來,可是每每想到要被侍女折騰半天,盤那複雜又繁瑣的髮髻,就徹底打消了念頭。
她想龍驥雲是故意的,明知道她不喜歡花大把時間梳頭,但卻硬是規定如果要穿女裝出門,就必須梳複雜的婦人髻。
所以,他一定是故意的!
而現在她身上穿的衣服,也都是以他的衣服修改而成的,她問過他為什麼不能做新的,那個可惡的傢伙竟回答她說:“本王就是想讓你無時無刻都感受到本王在你身邊。”害她雖然心頭微甜,也起了無數的雞皮疙瘩。
她漫無目的的在街上走著,卻在看到前面的兩人時停了下來。
一身天藍錦袍,發東金冠,仍舊是以兩根玉簪固定,無論在哪裡,他總是那樣輕易的成為眾人視線的焦點。
玉樹臨風、貌若潘安……龍驥雲從來沒有辜負這些讚美之詞,那些詞用在他身上,總是那麼的名副其實和貼切。
他若是陽春,那此刻站在他身旁的范小姐便是白雪。
他們就像天生便註定要在一起,他的俊美,她的絕色,相得益彰。
自從上次在程府筵席上見面,這是她跟范小姐的第二次碰面,兩次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