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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天霄低聲向可淺媚笑道:&ldo;淺媚,你信不信,千載之後,你夫婿將是青史上最傳奇的一代帝王!&rdo;
可淺媚點頭道:&ldo;那是。動輒微服出遊,流連於秦樓楚館,還擘愛異族公主,那些說書的就是掰也會掰出一段傳奇來。&rdo;
唐天霄恨得悄悄抓了她垂在後背的一小縷頭髮,用力一拽。
可淺媚痛得尖叫,要趕過去揪打時,唐天霄早就大笑著拍馬逃開。
卓銳、陳材見這二人頑童般逐鬧於街衢之上,皇帝不像皇帝,妃子不像妃子,不由相視苦笑,只得暗中吩咐了隨行的暗衛加倍提防,以免被人識破行藏,生出不測之變。
逛了一圈,找了家酒樓進去問時,卻已沒了單間。待要另去找一家時,店小二笑道:&ldo;這時候客人最多,別家只怕也沒了。我們樓上還算清靜,又有靠窗的位置,能看到半個瑞都城的風光呢!何況我們家有幾道北赫那裡傳過來的新菜式,別家可嘗不到。&rdo;
唐天霄轉頭見可淺媚兩眼放光,笑道:&ldo;好罷,那我們便嘗嘗那新菜式吧!&rdo;
樓上客人頗多。出門在外,也顧不得講究許多禮節,因而卓銳等也一起入坐。
唐天霄遠眺著自己治理下的瑞都城,可淺媚等人卻對小二介紹的北赫菜大感興趣。
不多久幾樣菜送過來,卻是一盤炙牛肉、一碗牛脯羹和一碟乾酪。
可淺媚嘗了嘗,頓時大失所望,說道:&ldo;這哪是什麼北赫菜式?什麼時候再回北赫住一陣才好。那裡的牛羊、美酒和少年郎都是一等一的。&rdo;
唐天霄道:&ldo;這個也容易,隔幾年我帶你去吧,順帶可以看看那些你魂牽夢縈的北赫少年郎。&rdo;
可淺媚一怔,問道:&ldo;啊,怎麼去?&rdo;
唐天霄森森道:&ldo;打過去嘍!&rdo;
可淺媚噤聲,揮手叫了小二過來點別的招牌菜了。
正在等著上菜時,只聞樓梯口傳來悠悠的吟唱:
不向花前醉,花應解笑人。
只應連夜雨,又過一年春。
日日無窮事,區區有限身。
若非杯裡酒,何以寄天真……
幾人回頭看時,卻是一個占卦的道士晃晃悠悠走了上來。
小二忙攔道:&ldo;喂,你這道士,怎麼闖這上頭來了?回你大街上找主顧去!&rdo;
道士笑道:&ldo;我不找主顧,今日我是你的主顧。&rdo;
&ldo;這……&rdo;
&ldo;老道也要吃飯,上來不得嗎?&rdo;
小二將他打量又打量,才道:&ldo;咱們這店,得先付帳後吃飯。&rdo;
唐天霄等過來這許久,卻沒見提這規矩。
小二如此說,顯然是怕跑來個吃白食的了。
道士也不著急,在袖管裡掏了片刻,便摸出一錠十兩的銀子來,嘆道:&ldo;幸虧昨日那主顧賞的孔方兄尚在,不然這狀元樓的門檻可就跨不過來了!&rdo;
小二立時轉過臉來,也不說要先付帳了,笑道:&ldo;道爺請坐,請問要點些什麼菜?&rdo;
道士搖頭,恰恰唐天霄等人的鄰桌空著,遂上前坐了,猶自搖頭晃腦道:&ldo;翻手作雲覆手雨,紛紛輕薄何須數?&rdo;
可淺媚輕笑道:&ldo;這道士倒是有趣。&rdo;
唐天霄細細打量,只覺這道士長相雖是平凡,卻神采卓異,風清骨峻,心下也是納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