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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淺媚在怡清宮聽說,心下也是不安。
但唐天霄給她整治一回,連著四五天沒過來看她,靳七倒是每日都會到怡清宮轉上一圈,找可淺媚或香兒等人閒話一回方才離去。
這晚,可淺媚問了唐天霄正在乾元殿中休養,也不用旁人帶路,換了套松花綠的衫子,便走向乾元殿。
唐天霄要靜養,連后妃無事都不許過去,故而殿門緊閉。
人人皆知可淺媚盛寵,若她去要求通傳,值衛多半不敢不從。
但她不曉得唐天霄心意怎樣,若他還在惱她,一口回絕了,豈不大失顏面。
心裡這般想著時,她已繞到偏僻幽暗的東側宮牆處,一閃身便飛了上去,沿了宮牆弓身攀到殿宇邊。
乾元殿是皇帝所居,翹角飛簷一色是明亮的金黃琉璃瓦,根本無法藏身。
聽到唐天霄隱隱的話語聲傳來,她已微笑,抽出長鞭來一甩,已纏到了稍遠處的簷柱,再借力一盪,便穩穩地鉤住廊枋,棲於簷下,再借了廊下深色的瀝粉貼金彩畫掩護,小心攀往唐天霄臥房方向。
此時正是盛夏,他的臥房窗扇卻是大開的,一眼便見久居於乾元殿的張美人和張才人正垂彩袖,捧玉盅,殷殷地侍奉著唐天霄喝酒。
唐天霄隨意披著一件杏黃的單衣,連衣帶都不曾扣,正從美人手中接了酒盅,扶著窗欞慢慢地喝著酒。
他的氣色的確不好,秀頎的身形也似清減了些,但眼眸還算有神采,看來並無大礙。
張美人正在一旁柔聲勸道:&ldo;皇上身體才好些,需得多多保重。稍飲些酒,便早點歇息吧!&rdo;
唐天霄回眸,溫和笑道:&ldo;朕知道了。這幾日辛苦你們姐妹了!&rdo;
張美人、張才人含羞道:&ldo;都是臣妾份內之事,不敢言苦。&rdo;
可淺媚瞧著唐天霄鳳眸含情的溫存模樣,心中已把妖孽二字罵了幾十遍。
既是對人家無心,何必這般溫情脈脈,平白地碎了多少女子寸寸芳心。因他而死的女子,容容大約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這時殿外忽然有動靜。
先是卓銳走進殿中,和小內侍說了兩句話;小內侍便走進了殿裡,片刻後出來,靳七卻走入唐天霄臥房,附耳說了兩句。
唐天霄面色不變,輕聲答了句什麼,便繼續扶了窗欞喝酒。
可淺媚見到卓銳出現,倒是嚇了一跳。
他和陳材等雖是唐天霄親隨,但身在內廷還是有所避忌的,如非特別原因,夜間不會留宿于禁宮之中。
她的輕功雖是高明,在這樣敞朗寬闊處處燈燭的殿宇裡行動,雖然瞞得過一般內侍,這些千挑萬選出來的宮廷護衛就難說了。
好在唐天霄並無異狀,把玉盅裡的酒喝畢,便向二張道:&ldo;朕不喝了,你們也不用再伺侯著,早些下去歇息吧!&rdo;
二位美人雖是失望,卻不敢流露半分,嬌怯怯地告退了,那邊便有靳七親自捧了一大缽湯進來,說道:&ldo;皇上,酸梅湯。&rdo;
夏日裡喝酸梅湯解暑很是尋常,但宮中的碗勺素來精緻,不過渴起來三兩口便沒了,從沒看過有人拿那麼大的琉璃缽喝湯的。
可淺媚正納悶時,唐天霄已接過那缽湯來,抿了一小口湯,忽然彎起一抹詭異的笑容。
她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唐天霄迅速揚手,一大缽湯泛著清亮的銀光,飛快地潑了出去,向她當頭淋下。
竟是冰鎮過的酸梅湯,乍地澆到運著勁的溫暖肌膚上,冰得她尖叫一聲,手中已驚得失力。
但聞&ldo;砰&rdo;地一聲,她已自簷下重重摔落,疼得扶著腰半天爬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