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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雙眼睛，就能判定是死去的房東老太太。

被子在不停地顫抖，突然，老太太的舌頭探出來，舔了一下鼻尖。

趙吉這才發覺，自己無從下手。捕蛇鉗根本鉗不住老太太什麼要害。

&ldo;趙吉，&rdo;一個彷彿從地縫中擠出來的聲音傳來，&ldo;趙吉，是我。&rdo;

趙吉迅速的四下打量了一眼，發現沒有旁人。說話的肯定是房東老太太。

趙吉說：&ldo;快說!你是誰?&rdo;

房東老太太的舌頭又探出來，舔了舔鼻子尖，&ldo;趙吉，我是房東奶奶。&rdo;

趙吉大聲喝道：&ldo;你是人是鬼?&rdo;

房東老太太想說什麼，張了張嘴，卻沒有說話。

趙吉又喊道：&ldo;快說，你是人是鬼?&rdo;

房東老太太說：&ldo;我、我沒死。&rdo;

趙吉說：&ldo;胡說!別騙我，你就是那條黑蛇精，我認得你的眼睛。&rdo;

被子抖得更加厲害了。

趙吉看到房東老太太的眼睛閃過一絲驚恐的神色，繼續說：&ldo;你就是黑蛇精，是不是?&rdo;

房東老太太說：&ldo;我是房東，我沒死。&rdo;

看到房東老太太可憐的樣子，趙吉有點遲疑。他心軟了，緩緩的垂下拿捕蛇鉗的手。

房東老太太的聲音仍舊那麼沙啞，她說：&ldo;我沒有死。&rdo;

趙吉說：&ldo;你沒死，他們怎麼會把你拉去火化?&rdo;

房東老太太哽咽著說：&ldo;我睡不著覺，吃安眠藥吃多了。他們以為我死了，把我送到了火葬場。是一場小雨把我淋醒的。後來，我自己趁沒有人的時候偷偷得跑回來了。&rdo;

趙吉說：&ldo;這些年你是怎麼活過來的?&rdo;

房東老太太轉了一下焦黃的眼珠，說：&ldo;要飯。沒有人管我，我也不想叫別人管，自己要飯。&rdo;

趙吉說：&ldo;你把手伸出來給我看看。&rdo;

房東老太太顫巍巍的把手伸出來。趙吉小心翼翼的用右手碰了碰老太太冰涼的手背，還是沒有辦法判定。他想去摸摸老太太是不是有呼吸，卻又不敢。忽然想起小說中寫的，扣住一個人的脈門，就等於制住了他。突然一翻手，捏住老太太的手腕。

趙吉感覺到房東老太太的手腕有脈搏在一張一弛地跳動，這才鬆了一口氣。突然聽見身後有腳步聲，一回頭，猛地看見一個黑影站在身後。

趙吉回過頭，看見原來是宋子貞進來了。

趙吉說：&ldo;你怎麼起來了?&rdo;

宋子貞說：&ldo;我不放心你。&rdo;

趙吉說：&ldo;老太太沒死。&rdo;

宋子貞說：&ldo;你們說話我聽見了。走吧，回房間睡覺去。有什麼事明天再說。&rdo;

經過這一折騰，兩個人再無睡意。

正文 二十三驚怵之夜

這一天，他們起的特別晚。陽光都照到床頭了，他們才甦醒。

趙吉還惦記著房東太太。他仍舊在懷疑房東太太到底是不是真得活著?對昨天晚上看到的一切，他仍舊不能確信。

所以，起床後，他就直奔北屋。他相信，只要白天能看到房東太太，就證明她還活著。

趙吉推門出來，就聽見一聲短促的咳嗽。他順著聲音看去，房東太太就在院子裡。她坐在馬紮上，手裡拿著那根舊柺杖，正用柺杖點來點去的數螞蟻。

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