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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湛藍的眸子剔透,像浸了寒冰,突然上前一步。
低下頭,看著只及他褲腿的小狗。
周遭的氣壓瞬間沉了下去,連風都止息了。
小狗像被扼住了脖子,一下子噤了聲,屁都不敢多放一個,就夾著尾巴滾蛋了。
藏嶺:「???」
藏嶺:「……」
她突然就沉默了。
——值得
——狗是人類最好的朋友
她剛剛說的話信誓旦旦,猶在耳邊。
現在只剩下「啪啪」地打臉聲。
顧以南挑了下眉,他那雙湛藍的眸子平染上一絲青汁色,平直的看進她的眼瞳裡。
明明沒有半句出言嘲諷,只是輕描淡寫的一個眼神,卻看得她低垂下頭來,不敢與之對視。
羞愧,心虛,既複雜又不知所措的情感在她胸腔蔓延。
他連和她說教幾句都不屑於。
顧以南離開時衣角被風吹起一點兒,沾上了青柏巷的古槐香。
眼看著男人的身影轉過了街角巷尾,她才慢吞吞地往前走,一小步一小步的蠕動著。
隔著磚紅色的院牆,能聽到裡面喧囂的交談聲,歡笑聲,聽得那麼真切。
這幾天藏嶺連著早起貪黑趕稿子趕了那麼久,緊繃得弦好不容易鬆懈下來,又偏偏撞上顧以南這麼個祖宗。
一時間,委屈的情緒潮水般漫湧上來。
她慢吞吞地走著,一腳踢飛眼前的小石子,孩子氣的咒罵道:「什麼王八東西,這也管那也管的,煩死了。家裡面養個狗跟你有毛線關係,老東西,臭男人,早晚有一天,老孃往你被窩裡塞十隻狗,讓你在噩夢中醒來!」
她還不解氣地補充上:「喝你的血,扒你的皮,痰你的骨髓!」
又一腳踢飛一塊小石頭,她忍了忍,沒忍住,鼻頭一酸,眼眶一陣熱流上湧,酸澀的憋不住,眼淚順著眼角滑落下來。
越哭越委屈,結婚後一幕幕的不順心在腦海里過電影般倏忽而過,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湧。
她吸了吸鼻子,將眼鏡摘了下來,從包裡掏出紙巾,邊走邊哭,委屈得不得了。
走著走著,想著回到唐詩面前總得把臉擦乾淨,不能讓她看出來。
藏嶺低著頭擦的起勁兒,腳尖先一步撞上什麼,然後鼻尖嗅到了古槐混著淡淡的琥珀木香。
她大腦宕機一秒,幾乎是以一格一格的緩慢動作,抬頭——
男人就站在她面前,摘下的金絲邊眼鏡掛在胸前,沒了鏡片的遮擋,藍色的眸子在黑夜裡像剔透的藍水晶,沉浸了月光。
她小嘴微張著,柔軟嬌嫩的唇瓣因為剛剛用紙揉擦變得殷紅,烏黑的眸子無辜的瞪大,肉嘟嘟的小臉上還沾著晶瑩的淚珠,一副被嚇到要哭不哭的模樣。
嗯,和剛剛那個兇巴巴恨不得咬牙切齒殺了他罵人的傢伙判若兩人。
他離得極近。
夜風徐徐而過。
她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怎麼?不打算喝我的血,扒我的皮,痰我的骨髓了?」他微微眯眼,音色清絕好聽,但是傳入藏嶺的耳朵裡,宛如魔音。
完了!他全都聽到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天要亡我,朕的大清亡了!
小姑娘傻站在原地,顯然被嚇得不輕。
顧以南突然輕笑了一聲,這是他第二次直面真實的她,沒有遮擋和掩飾。
她額前的碎發被風微微吹起,夜色下,茫然無措的小表情像林間迷路的小精靈,白皙的面板像是透明似得,長長的睫毛無措的眨呀眨,潔白的貝齒下意識的咬住唇瓣。
寂靜的只聞蟲鳴陣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