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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雨柱知道她說得對,他已經很久沒有理順過自己的生活了。糧食被拿走的事情,似乎是冰山一角,秦淮如的意圖遠不止如此——她想看見他重新站起來,想讓他像從前那樣,擁有一點方向感。
而他,心裡卻始終無從著手,深深的自責與憤怒交織成一張網,困住了他。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何雨柱不再開口,他感覺自己的心中被重重地壓住了一塊石頭。秦淮如依舊站在那裡,沒有催促,也沒有逼問。她只是看著他,似乎在等待某個決定,或者說,等待他主動去選擇。
他低下頭,手指無意識地撫摸著手邊的杯子,杯中已經沒有水了,空蕩蕩的,和他此刻的內心一樣。他忽然想起,自己一度最常做的事就是在這空蕩的時刻,去市場買些簡單的食材回家。有時候,一袋玉米、一把胡蘿蔔,或者一些簡單的蔬菜,就能給他帶來短暫的滿足感——在這安靜的生活中,能夠控制的,只有這些細小的瑣事。
“我得走了。”何雨柱突然站起身,聲音低沉。
“去哪?”秦淮如的語氣依舊平靜,似乎並不在意他選擇的去向。
“買些玉米。”何雨柱走向門口,心中沒有其他的理由,只是覺得這種微不足道的小事,或許能稍稍減輕他內心的空虛和無力感。他需要做點什麼,不是為了別人,而是為了自己,哪怕這只是些微小的、無關緊要的事物。
秦淮如沒有再阻止,反而注視著他離開的背影。她的眼神沒有絲毫波動,只是稍微眯起了眼睛,彷彿看穿了他此刻的心思——那種對生活感到無力的掙扎,那種不願面對現實卻又無法逃避的困境。
何雨柱走出了公寓,心裡亂糟糟的。外面的空氣並沒有讓他感到任何清新,反而讓他更為清醒地意識到,自己已經很久沒有認真過過日子了。生活似乎被一層無形的灰塵覆蓋了,什麼都不再鮮活,什麼都不再吸引他。他回想著自己這些年的日子,工作中的瑣碎,感情中的失落,所有的這些雜亂無章的片段拼湊在一起,組成了一幅他從未真正審視過的畫面。
他走進街邊的小超市,隨手拿了一些玉米,輕輕放進籃子裡。玉米的金黃色幾乎和他心中的壓抑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不記得上一次像現在這樣,心平氣和地去買食物是什麼時候。大概已經很久了,時間變得模糊,生活的節奏也變得沒有了規律。
走到收銀臺時,店員看著他,微微一笑,“先生,要帶袋子嗎?”
“嗯,麻煩給我一個。”何雨柱低聲回應。此時,他的內心並沒有因為買了玉米而有所放鬆,相反,這一小小的動作卻讓他更加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生活的空洞。
他拿著袋子走出了超市,腦海中依舊迴響著秦淮如的聲音,“你不能完全放棄自己。”那句簡單的話像是一個警鐘,擊打著他不願正視的內心。
車停在小區門口,何雨柱拿著玉米袋,慢慢走向自家大門。他知道自己不能一直這樣下去。每次想起靜茹,腦海中浮現出的總是她離開時的表情,和她走遠的背影。那一刻,他甚至覺得自己再也無法捉住她的影子,儘管他心裡知道,早就該放手了。
進門的瞬間,何雨柱愣住了。他看到桌上擺著一封信,信封的邊緣有些微微翹起。那封信,是靜茹留給他的。何雨柱停下腳步,心臟跳得更快了,他放下手中的玉米袋,手指有些顫抖地拿起了那封信。
信紙上寫的字並不多,簡短的幾句話讓他的心再次沉了下去:
“何雨柱,我走了。或許這對我們倆來說,都是解脫。我知道你現在一定很痛苦,但這也是我自己的選擇。你應該放手,去找回屬於你的生活。請照顧好自己。”
這些簡單的字句像刀一樣割裂了他內心的最後一絲希望。他忽然有些明白,自己一直在逃避什麼,自己一直在害怕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