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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硯臺砰地砸到地上,四分五裂,喬自寒罵道:「這什麼?!還不去!你也想抗旨不成?!」
「臣絕無此意!」封白露連忙道,「可這,這殺學生也不是個辦法,何況還有那麼多朝臣,現下圍觀 的百姓也越來越多總不能殺盡天下讀書人啊。」
戚令雲袖中的雙手攥緊,滿是冷汗,他沉默須臾,說道:「這些人無非是因蘇晉淮之死而憤懣,想要 他們消停也容易,獄中不是還關著蘇晉淮的親傳學生和親兒子麼?」
喬自寒一頓,又安靜了下來,冷笑:「你捨得放他們出來了?」
戚令雲垂首,「願為吾主分憂。」
喬自寒剎那又從容起來,彷彿剛才歇斯底里的不是他一般,撫著額角低啞地笑了聲。
「去辦吧。」
戚令雲和封白露並肩出了殿,封白露嘆道:「他不大對勁。」
戚令雲面上沒什麼表情,淡聲說:「事情都到這一步了,開弓沒有回頭箭,封大人,想後悔也來不及 了,他必須名正言順地登基,你我也才能安享富貴,否則你我必定背上亂臣賊子的名號,死無葬身之
地。」
說完便快步離去。
封白露站在原地,已驚出了一身冷汗。
第一百一十五章 逢生
凌陽關外蒼山青雲都瀰漫著血腥氣,城門口已是遍地屍首,廝殺都踩著冷硬的屍骸。明挽昭扶著城 樓俯視下面,唇色慘白,而面上卻泛著紅,他呼吸很輕很慢,甚至還帶著細微的顫慄。
從城門下走到城樓上來,就險些要了他的命。
明挽昭被這濃鬱血氣燻得作嘔,箭傷還疼著,胸腹內臟器跟著移位似的難受,他連呼吸都不敢使 力,此刻渾身時冷時熱,冷時如墜冰窟,熱時似火炙烤,無一刻不難過,白如霜的指尖藏在衣袍內,顫 得厲害。
但他瞧上去仍舊是沉穩從容的。
至少在葉梓安眼中是如此,沒人比他更瞭解明挽昭如今的境況,他醒的太快,在葉梓安的意料之 外,但醒是醒了,可他渾身燙如烙鐵,儼然是發高熱了,這個時候便該避風好生養一養,他卻偏要跑到 城樓上這寒風凜冽處。
那自若之下藏著的,是帝王硬撐掩飾的強弩之末。
城樓下聞戎紹的蹤影在人群中顯得渺小,他縱馬廝殺在沙戈騎兵中,甚至幾次都與哲布交了手,短 兵相接,皆是險象環生。
葉梓安都不知道到底誰更危險些。
哲布馭馬在戰圏中,已然瞄上了聞戎紹,先前一戰,齊雁行戰死,天子重傷,哲布確信他那一箭射 中了大梁天子,那眼下凌陽關能拿得出手的將軍,便只剩下這個聞戎紹了!
聞戎紹同樣覺察到危機,這些北疆蠻子認準了他,只盯著他一個人打,這手段他見識過,那日哲布 在戰圏中圍殺天子時,用的也是這招。
哲布該膽大時膽大包天,但該謹慎時,也著實叫人頭疼。梁軍本就處於劣勢,凌陽關此刻無異於一 座孤島,虎狼環伺,危機重重,他想要在這種情勢下逆風翻盤,全無可能。
便只能盡力拖延!
聞泊京一刀劈下,斬了北疆騎兵一人的腦袋,隨即刀身橫砍,斷了另一人的喉,噴湧出的鮮血淋在 了銀亮甲冑上,廝殺正酣時,他忽而聽見一聲高傲譏嘲:「聞家的兒子,你爹當年擋了我父汗的路,今 日,你便將這債還來!」
聞泊京在他話沒說完之際,便猛地馭馬避開自身後而來的一刀,周旋時冷笑道:「去你媽的擋路!你 老子跑別人地盤殺人放火,竟還好意思向聞氏討債,你們沙戈部要臉不要?」
兩人用的都是刀,你來我往,可聞泊京的兵馬不夠,如今在戰場上便更分散,以至於應付哲布時, 還要防著暗箭與這些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