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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霜揉揉眉心，露出些許苦笑。她本意是借著風景舒暢一下心情，熟料卻又想了這樣多的事。
心中隱憂更盛。韓縢的等待定有原因。宮中地道若啟，必定會驚動三宮主人。蕭琉年紀小，韓悠雖有太后的身份，更是韓縢的女兒……那麼就是太皇太后了。韓縢是在顧忌她嗎？
顧霜皺皺眉。她只知韓國公和太皇太后是親兄妹，至於他們感情如何，那就是私事了。但若韓縢真的顧忌韓素，他下一步的動作可會針對壽康宮？
孫喆正捧著一壺熱酒，穿過連廊向書房走去。不期然遇見了一個人。老僕的臉上露出驚喜，欲開口喚人，卻被他投過來的冰冷目光凍住。然後才注意到他下巴處的鬍渣和眼下的青色。
孫喆將頭垂下，仍舊低聲開口：&ldo;公子您回來了。&rdo;
韓曠掃了一眼他手中的酒壺，不發一言，淡淡越過他便朝書房走去。
孫喆有些心慌，忙疾步跟在後面，想勸說幾句，張了張口沒有說出來。面色難得帶了絲哀傷。
韓縢抬頭見推門而入的人是韓曠時，只挑了挑眉，未有過多的驚訝之色。見孫喆捧著東西不知該前該後，輕笑一聲：&ldo;孫管事今日是怎麼了，慌裡慌張的。將東西放下，出去吧。&rdo;
孫喆從笑語中聽出了斥責，忙將酒壺放下，諾諾退了出去。
屋內只得父子二人。
韓縢沒有理會他，自顧自地搖了搖酒壺，給自己斟了一杯酒。韓曠亦是不說話。兩人彷彿較上了勁，玩著孩童間最幼稚不過的遊戲。
酒香隨著溫暖慢慢散開，書房較為幽閉，甘冽的酒氣便絲絲縷縷浸滿了房間。這香味韓曠很熟悉，他在遂城喝了幾天幾夜，恐怕心肝脾臟裡全是這個味道。
所以，他何曾有過真正的秘密。他有的，只是隱瞞和欺騙。
韓曠一動不動地盯著面前正襟危坐，怡然小酌的男人，只覺滿目的陌生與疏遠。
☆、不識廬山真面目（2）
終是韓曠率先開口。恰似他在這場棋局裡的位置。
&ldo;地道里的東西是什麼？&rdo;
韓縢放下酒杯：&ldo;對你很重要的東西。&rdo;
韓曠嘲諷一笑：&ldo;你這是在幫我討別人的歡心嗎？&rdo;
韓縢沒有生氣，一雙黝黑的眸子也不看他，目光落在酒杯上，波瀾不平。
&ldo;如果你今天來是為了講這些廢話，那還是回去吧。&rdo;意味不明的一笑，&ldo;至少隔壁還有個舞姬作陪。&rdo;
韓曠冷冷看著他：&ldo;召我回來的信是你寫的？&rdo;
韓縢不置可否，並未隱瞞：&ldo;是顧鋒所寫。&rdo;
聽到這個名字，韓曠一愣。韓縢掃了他一眼，淡淡解釋道：&ldo;顧家向來護短，他既將孫女嫁到了鳳新，怎麼樣也該讓她見一見父親。&rdo;
韓曠沉默片刻，低聲道：&ldo;不要讓顧霜進去。&rdo;
韓縢挑眉：&ldo;怎麼現在突然有了父親的樣子？&rdo;一字一句直戳韓曠的心窩。
韓曠抬頭，盯著他：&ldo;我說，不要讓她進去。&rdo;
韓縢微笑著看他，彷彿在看一個終於長大了的孩子：&ldo;你知道這世上沒有不給銀子就辦的事情。&rdo;
韓曠說：&ldo;我知道。&rdo;他垂下眼簾，淡淡道，&ldo;我會按照你的吩咐去做。&rdo;
顧霜正扶著腰在院子裡慢慢走動。沈曇輕衣皆陪著她，與她閒聊著打發時間。
沈曇抱著手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