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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欽毫不猶豫地接過了水袋,開啟蓋子,不由分說地先灌了幾口,豪邁地揮起袖子擦嘴。擦到一半時,忽然想起什麼,悄悄朝秦烈瞄了一眼,見他並沒有看著自己,這才趕緊把手放下了,從荷包裡拿了帕子出來,慢條斯理、儀態萬千地擦了擦嘴。
等她擦完了,秦烈這才轉過頭來,自自然然地接過她手裡的水袋,然後,一仰頭,也跟著喝了一大口。他喝水時還特意地把盯著寶欽的臉上看,希望能難得地看到她羞怯臉紅的樣子。可寶欽卻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這有什麼不妥,還咧嘴朝他笑了笑,客客氣氣的樣子。
秦烈心裡頭莫名地一堵,不留神竟被涼水給嗆了喉嚨,驚天動地地咳了一陣。寶欽不由分說地跟著上前拍他的後背,動作鏗鏘有力。好在秦烈雖然長了張小白臉,身板兒卻十分厚實,這要真換了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書生,只怕骨架子都要被她給拍散了。
等秦烈緩過來,二人這才策馬慢慢往回走。寶欽一想到他素來這般沉著穩重的,居然也能犯這樣的錯,心裡頭就覺得想笑,只是每每一展顏,對著秦烈那張永遠波瀾不驚的臉,又笑不出來了。
兩人走了不多久,果然就瞧見了秦烈所說的茶館。
說是茶館,其實也就是打了個棚子,胡亂地拼了兩張桌子,又擺了幾把板凳。茶館的攤主是一對年邁老夫妻,頭髮都花白了,精神卻還好,走起路來不緊不慢,透著一股子穩當勁兒。
瞧見寶欽二人過來,老太太十分熱情地朝他們打招呼,&ldo;秦爺來了,快坐快坐。我這就讓老頭子沏茶。&rdo;說罷,就扯著嗓門大聲地喊:&ldo;老頭子,快上茶了。&rdo;
寶欽微覺詫異,趁著老太太回去沏茶,湊到秦烈身邊,壓低了嗓門小聲地問,&ldo;她認得你?&rdo;
寶欽這幾個月終日嬌養著,清雅又慣會調些潤膚養顏的脂膏,養得久了,這面板便愈發地嬌嫩起來,雖說並沒有塗脂抹粉,身上卻還透著淡淡的幽香。離得近了,這香味兒便一點點地鑽進秦烈的鼻子裡,說不出的勾人。
堂堂的大秦戰神硬是怔了半晌,才想起回話的事兒,沉了沉心,低聲回道:&ldo;來過幾回,老太太就記住了。&rdo;說話時眼睛卻不看寶欽,假裝找座兒,迅速地坐在了棚子裡頭。
很快的,老太太就端著一壺熱茶過來了,笑著朝秦烈道:&ldo;是家裡頭剛炒的秋茶,不曉得秦爺喝不喝得慣。&rdo;
秦烈不回話,卻來看寶欽,問:&ldo;秦地的茶味道濃,不曉得你習不習慣?&rdo;
&ldo;無妨。&rdo;寶欽趕緊回道。她還真不是客氣,西北本就與秦國離得近,飲食習俗也都差不離,西北的軍士們喝的也多是團得緊實的黑茶。喝的時候拿刀砍一塊,悶在大壺裡一通狠煮,煮得湯汁紅裡透著黑,喝起來格外解渴。
說罷,寶欽就拿起茶壺給秦烈和自己各倒了一杯。這茶湯倒比她在西北常喝的還要清澈些,許是炒得糊了,茶湯裡透著一股焦香,喝著倒是別有一番滋味。
秦烈見她喝得甚香,心中亦是舒坦,又招呼著老太太給那兩匹馬兒弄些白開水解渴。二人在茶棚裡坐了一陣,胡天胡地地說了一陣話,這才起身準備回去。
才準備去牽馬,颯魯卻快步奔了過來,先是委委屈屈地跑到秦烈跟前湊,見秦烈不理它,這才屁顛兒屁顛兒地踱到寶欽面前,一個勁兒地甩尾巴。
寶欽瞧它這諂媚樣兒,跟先前那高傲囂張的颯魯像換了匹馬似的,終於忍不住捂著肚子大笑起來,拍著馬背道:&ldo;我還道馬肖其主,原來你也就學了個皮毛,光會繃著臉有什麼用,被我抽幾鞭子,打幾巴掌,還不就服服帖帖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