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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人們的視力和腸胃,矇蔽了人們的智識,誘使人們喪失信仰,更是法蘭克人傳來的毒藥。不僅如此,他們還說,當裝扮成美女的撒旦為他來咖啡時,崇高的穆罕默德拒絕了。眼前的暴動就好像在上演一個晚上的道德教化劇,如果到時候真的回得了家,我想大概會好好奈辛一頓,警告他別再喝太多那種毒藥。
由於附近有許多出租房舍和廉價客棧,很快就聚集了一群好奇的民眾,裡面有地痞無賴、流浪漢,以及違法潛入城市的人渣,他們的圍觀更加激勵了那群咖啡的仇敵。這時我才明白,原來那群人是艾爾祖魯姆傳道士努斯萊特教長的信徒。他們企圖掃蕩伊斯坦堡每一間酒店、娼寮,以及咖啡館,並且嚴加懲罰所有叛離先知正道的人,比如那些以舉行苦行僧式作為藉口,其實根本是在彈奏音樂跳肚皮舞的人。這群宗狂熱分子唾罵所有危害宗教的敵人,像那些與魔鬼串通的人、異教徒、不信教者和畫畫的人。我突然想起,就是這間咖啡館,聽說裡面的牆壁上掛了圖畫,說書人老是誹謗宗教和艾爾祖魯姆的教長,下流無恥的閒扯滿天飛。
一位臉上濺滿血漬的咖啡館學徒從屋裡逃出,我本來以為他就要倒下,沒想到他卻用袖口擦掉了前額和臉頰的血跡,混入我們這群人裡面,看起了熱鬧。害怕的人群稍微往後退了一點。我注意到黑認出了某個人,並遲疑了一下。這時四散的艾爾祖魯姆眾信徒開始重新集結,照他們的樣子看來,顯然禁衛步兵或某個攜帶棍棒的團夥正往這邊趕來。人們把火炬熄了,群一下子亂成了一團。
黑抓住我的手臂,叫神學院的學生帶我離開。&ldo;走小巷。&rdo;他說,&ldo;他會護送你回家。&rdo;神學院的學生也早已急著想溜了,我們幾乎是跑著離開的。儘管滿腦子替黑擔心,可是,既然現在艾斯特已經被迫退場,她就不可能再繼續跟你們把故事講下去了,不是嗎?
54 我是一個女人
有人說:&ldo;我親愛的說書人先生,你或許能夠模仿任人或任何東西,但絕對不可能是女人!&rdo;然而我可不同意。沒錯,我流浪過一座又一座市,在婚禮、節慶和咖啡館模仿各種角色,從傍晚開始一直到喉嚨沙啞,也因此從來沒有機會結婚,但是,這並不表示我不熟悉女人。
我可是很懂女人的,事實上我本人就認識四位,不僅看過她們的臉,也跟她說過話。她們是:
(一) 我母親,願她永恆安息;(二) 我摯愛的姨媽;(三) 我哥哥(他總是打我)的妻子(她是我初戀的女人。有一次機會難得地見到她,結果我哥哥叫我&ldo;滾!&rdo;);以及(四) 當我在科尼亞旅行時,在一扇視窗陡然瞥見的一位女子。雖然從未與她交談,但多來我對她滿懷慾望,直到今天依然不變。說不定,她已經過世了。
看見一個女人裸露的臉蛋、與她交談、感受她的溫柔慈愛,為我們男人開啟了慾望的折磨與心靈的痛苦。因此,為了避免這樣的後果,好的方法是遵照我們高貴信仰的訓誡,根本不要看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除非你已經正式結了婚。肉體慾望的惟一解藥是尋求俊美男孩的誼,他們是女人的極佳替代品,而且等時間久了,這也會變成一種甜蜜的習慣。在歐洲法蘭克人的城市,女人不僅在街上拋頭露面,還會展示她們閃閃發亮的秀髮(飄揚在她們誘人的頸子後面)、她們的手臂、她們美麗的喉嚨,甚至,如果傳言是真的,她們還露出一小段迷人的小腿。結果是,那城市裡的男人走起路來相當艱辛、尷尬,並且極度痛苦。因為,是這樣的,他們的前面老是硬邦邦的,如此的後果自然而然導致整個社會癱瘓。毫無疑問,這就是為什麼法克異教徒每天都能把一座新堡壘輸給我們奧斯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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