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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垂下眼眸,瞳仁微縮,手指執刀,鋒利刀尖落到死者略帶腫脹的喉嚨上,接著指尖手腕均用力,刀尖與燒焦面板相互摩擦,臭味瀰漫。
「面板未見生活反應,裡側氣管未見菸灰,未見炭末沉著。」
周欽之握緊筆身,筆尖在紙上飛快遊走。
阿檀又往前走了幾步,換了把刀具開腹腔,檢查一陣子後開口說結論:「內臟瘀血,右心擴張瘀血,胃內無炭末,警長,不是燒死,窒息死亡後被焚屍。」
「死後焚屍……」
「嗯,死亡時間大約在昨晚八點至十二點間,具體不詳。」
周欽之記錄完手指一頓,他合上筆記本,氣定神閒詢問阿檀。
「這起案子,你作何想法?」
阿檀動手縫合起腹腔來:「雖說我師父常與鬼神打交道,我也並不堅定唯物,但我始終認為,鬼神沒那麼大能耐,更沒那麼無聊,死者先是失蹤,再窒息而死,再被焚燒,焚燒點成謎,最後藏屍神殿之中,繞這麼大的圈,閒出屁了。」
「如果是人為,你有什麼懷疑?」
「昨天死者神殿撒尿,我算是目睹全程,當時殿中有不少人覺得撒尿褻瀆神靈而憤慨非常,會不會是當中的瘋狂者,因為尊崇火神,所以藉此施以懲戒呢?」
「當時我也在場,事發之時,殿中殿外人否非常多,如果真是因此,以我們手邊掌握的零星線索,兇手怕是不好找了。」
阿檀脫下手套擰起眉:「也確是棘手。」
「只能讓老童帶人好好走訪周邊棚屋商戶,看看有沒有人目睹死者失蹤前與什麼人接觸過。」
「若是平日倒還好,可是昨日實在太多人了,」阿檀搖搖頭接著說道,「感覺可難。」
周欽之又何嘗不知道難,但如今線索實在少,只能是死馬當做活馬醫了,兩人說著走出驗屍房。
忙活一日,時間已晚,阿檀將頭頂小蓋帽壓了些,接著走出警察廳的門。
到巷口時,阿檀遇上寅時。
經由阿檀介紹,寅時做了野島一治在長沙城的嚮導。
「寅時,這活不錯吧?」
「師姐,當真好,錢開得多不說,事兒還輕鬆,就是領著那個日本人滿城轉悠照相,什麼小吳門瀏陽門黃道門正南門跑了個便,師姐,你從哪裡給我尋來這麼好的活啊?」
阿檀大剌剌攬上寅時肩膀:「這日本人是我的大學前輩,與我相交甚好,說來這世界也是小,昨天火神廟看戲竟就這麼碰上了,他是個攝影記者,正好缺個嚮導,我就想到你了……」
兩人路過文繡家門口,正巧撞見蔣章寧出門,他耳朵尖,聽到阿檀的話眉一皺,叫住兩人。
「什麼日本人?」
如今華北一團亂,蔣章寧痛恨日本人,更不會希望他們與之接觸。
阿檀正準備糊弄過去,誰知寅時因為貪了便宜而興奮,嘴上沒個把門的,笑咧咧回答:「蔣先生,師姐給我謀了個好差事,給日本人當嚮導,錢給得可多。」
「給日本人當什麼嚮導?」
「就是領著他參觀我們城,照照相。」
蔣章寧一聽,儒雅臉孔變得凝重:「照相做什麼?」
阿檀忙解釋:「那個日本人是個攝影記者,照相記錄我們城的建築人文風俗風景。」
寅時附和:「對。」
蔣章寧橫眉冷對:「日本人狼子野心,少與他們打交道。」
寅時拇指食指搓得飛快,美滋滋說道:「不打交道,我只是掙掙他們的鈔票,掙鈔票。」
蔣章寧聞言沒再說什麼,他長衫而立,雙手反在背後:「行,你們文繡姨做了好吃的,回去洗洗手過來吃吧。」
等兩人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