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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儷搖了搖頭,「我和你爸還沒想好怎麼和爺爺說,暫時瞞著吧。」
安錦書沒有說話,他上一世一直待在爺爺身邊長大,他的脾氣沒有人比她更瞭解。
她知道,是瞞不住的。
果不其然,午飯過後安中元便主動提起了早上醫生喊他們走的事兒。
「我的檢查結果是不是出來了?」
又是一陣寂靜,安中元看在眼中緩緩拿起放在床頭小櫃上的茶杯抿了口溫水。
「醫生有沒有說我還能活多久?」安中元連腫瘤的良性惡性程度也不問了。
人活到他這個年紀,有些事情即便他們不願說,他也不是猜不出來。
安白甫微微抬眸看著父親,緩緩開口卻發現自己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今早醫生已經做了保守估計,如果能熬過七月已經是個奇蹟。
安中元常常的吐了口氣,冬日未曾好好修理的鬍子早已不似往日般「威風」,就連下巴也被黑白參半的胡茬佔領。
因為常年握筆,安中元的手指和同年級的老者有很大區別。比起他們因為農作忙滿布厚繭的手,他的手要好看很多,指了食指和中指一側磨出的筆繭外一點也看不出來這是一位即將步入七十人的手。
微微有些渾濁的雙眸靜靜的看著窗外明媚的陽光和偶爾停在窗臺上歪著腦袋嘰喳不停地鳥雀,指腹輕輕敲了敲杯身,沉默片刻後緩緩開口道:「替我辦理出院吧,我想回家了。」
安白甫沒有逆他的意思,出院當天便送他回了老家。
安錦書本想跟著一起去卻被汪儷拒絕,「你和雲中一個要高考一個要中考,爺爺那邊有我和你爸,你們待在家裡好好複習,不要別擔心。」
錦書因為要陪著安白甫,已經請了一天的假,陸子凌在安中元出事那天便得到了訊息。
陸奕和袁小小更是在第一時間趕去醫院看望了老爺子。
「那家機構是怎麼安排體檢的,肺部的問題怎麼就查不出了!」袁小小看到躺在病床上的老爺子氣得不行。
陸奕也是眉頭緊鎖,想了想從安白甫這兒要走了每年的體檢報告單。
「因為這家體檢機構的疏忽,錯過了老爺子最好的治療時機,完全可以讓他們進行賠償。」
安白甫沒有說話,氣氛中透著說不出的沉寂。
就算能拿到賠償又能怎樣呢?父親的身體已經……
「告!必須告!」安中元本就睡得淺,陸奕說的話他都聽了進去,緩緩借著手臂的力道緩緩靠在床頭,似是想起了體檢時的畫面,他嘴角一撇滿臉寫著的都是不悅,「抽了我這麼多管血,最後屁都沒查出來!」
老爺子儒雅一生,這還是錦書頭一次聽到他爆粗口。
於是起訴體檢中心的事兒安白甫就委託給了陸奕,向來重金難求的陸大律師更是親自負責了這起案子。
錦書和雲中已經大了,即便父母不在家他們也能很好額照顧自己。
陸子凌知道錦書因為爺爺的事情心情鬱鬱寡歡,只要錦書需要他都是毫無原則的陪在她身邊。
為了不讓雲中擔心,錦書都把自己的脆弱很好的藏了起來。
可每次只要陸子凌出現在她面前,所有堅硬的盔甲在他面前都是脆弱的白紙。
也只有在他面前安錦書才能卸下防備嚎啕大哭。
平靜的時光被一通電話打破。
安中元因為在家忽然暈倒送去醫院了。
「這段時間順著病人的意思,讓他心情好些。」即便是看慣了生死的醫生,說出這話而瞬間也會覺得不忍,「家屬們可以準備一下了。」
從上次住院便一直瞞著陳招娣,這次是再也瞞不住了。
向來疼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