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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白礬樓上允王的話重新在她耳邊響起。
你還是原來的你,他卻不再是原來的他--
也許--是罷--
以前,他的身體雖受束縛,心靈卻是自由自在;現在,他走的每步路,說的每句話,都是眾人矚目的焦點;所以,他剋制了自己的言行。
她將臉頰貼在案几上,怔怔地,想了很久很久。
她生了病,可是,他卻沒來瞧她,甚至--連一張字條一個口信也無。
心,開始微微地疼。
三月十二,今天不是約定之期,但鬱竹還是出現在了宮中,才走到隆福宮門外,她就見門裡走出好幾個面容陌生的宮女。
她正詫異,隆福宮的執事太監小常子亦迎面走出來。小常子見是趙家大小姐,趕緊笑嘻嘻地過來見禮。
鬱竹回禮後,便問今天隆福宮是否有客來訪。
小常子躬身道:“姑娘猜的可正是呢!今天是芊芊--”說到這裡,他覷了鬱竹一眼,小心翼翼道:“芊芊郡主的千秋,主子們商定先在這裡會齊,午時再去惠妃娘娘處,這會他們都在後園呢!”
鬱竹點頭不作聲;小常子躬身站在那裡,更是不敢作聲。
過了一會,鬱竹往門處移動了半步。
小常子見機道:“姑娘,奴才進去給您通報一聲,好麼?”
鬱竹搖搖頭,道:“你忙別的事去罷,我自己進去就好。”說完,她已跨進了門檻。
隆福宮果然比往常熱鬧許多。好在迎面走來的三兩宮女侍女,都不是鬱竹認識之人,倒也省了她一番口舌。
後園是她再熟悉不過的地方,走過半條長廊,穿過大天井,也就到了。可是,站在樹後的她,再也沒有上前一步的勇氣了。
此時,正值早春時節。隆福宮的後園,綠柳垂絲,芳草萋萋。塘邊空地上,一群衣著鮮亮的男女正笑語盈盈,將個後園點綴得花團錦簇。
鬱竹的目光,隨著某人的移動而移動。他步履輕快,動作敏捷,手中一支箭矢“嗖”地擲向三尺開外的投壺。
“中了--中了--”一個清脆的女聲透著雀躍。
其他人都鼓掌叫好。
朝霞裡,晏之臨微微而笑。他身穿織金紵絲紗羅袍,頭戴金冠,玉色錦帶直勒頜下,遠遠望去好生神采飛揚。
鬱竹斜靠著樹身一動不動,臉被早春新發的樹芽和枝條遮掩起來。
那邊卻有人發覺了她。事實上,對於她,那人的感覺永遠是最敏銳的。
他一聲不吭,轉過臉去瞥了眼晏之臨。後者正與芊芊郡主言笑晏晏,渾然不知發生了甚麼事。
眯起眼睛,薄薄的唇角上勾;他不動聲色地轉回臉,目光仍舊投向樹下。
柳絲拂起之處,伊人已不知去向。
鬱竹走進隆福宮的小花廳。
這裡竟連一個人都沒有。隆福宮裡宮女本就不算多,這會來了這麼多客人,想必她們都去花園伺候客人去了。
鬱竹想了想,拐進了書房。
書房裡一片靜寂,案几矮櫃、器皿擺設依舊。鬱竹悄立半晌,目光落在長案一角的粉彩鎦金花瓶上。花瓶裡仍插著上回自己來時從後園採來的紅梅;只是經了半個多月,原本飽滿鮮麗的花朵兒已枯黃萎敗,與這一室的優雅潔淨極不相稱。
不知怎的,鬱竹覺得鼻子有些發酸。
她走過去,輕輕地撫摸著瓶中的枯枝。然後,她抬起頭,臉上浮起猶豫不決的神情。最後,她嘆了口氣,轉身走了出去。
過了半盞茶工夫,她回到屋中,懷裡抱著一大束薔薇。
將衰敗的梅花拿出,清洗花瓶,把薔薇插進去,灌入清水,最後拿竹剪將花束脩剪整齊。
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