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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沒說話,只是曲起一條長腿,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靠在斑駁灰敗的牆邊。
雨水打在他的臉上,濕成一綹一綹的額發狼狽地擋在眼前,雨水嘩啦啦地順著頰邊流下,這人像是感覺不到一樣,兀自垂著頭,一言不發。
冬綏轉身欲走,他對啞巴實在是沒什麼耐心。可剛一抬腳,那人就啞著嗓子說:「不需要。」
說著,他抬起頭來,看著冬綏僵硬的背影,輕聲說:「我不需要。」
冬綏重新蹲下身來,他打量著眼前少年額頭上的傷口——那是一道利器劃過所致的傷口,有十厘米左右,從眉骨一直劃到面中。
「你一個人嗎?」冬綏試探性地問。
少年也打量著冬綏,他膚色偏冷,勾起來的唇角也帶點冷:「少多管閒事。」
冬綏一僵,他性格向來孤僻,不善與人交流。如今面對少年的刁難,更是手足無措,只得訕訕地站起身,準備把這個蠻橫無理的少年丟在暴雨中,讓他好好吃吃苦頭。
臨走前他忽地想起什麼,很輕很輕地開口:「雨淋太多了會感冒,其實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話還沒說完,就被人猛撲了進來,傘下少年的眉眼桀驁不馴,帶著點玩世不恭的涼薄笑意:「謝謝你,我會注意的。」
這人變臉可真夠快的。
冬綏無法,畢竟人是他招惹來的,哭著也要送回去。他側頭看著心安理得地和他共用一傘的人,問:「你的家在哪裡,我可以送你回去。」
少年很高,比冬綏高了半個頭不止。他躬身屈居在冬綏撐的傘下,看起來滑稽又可笑。
「在」少年剛想回答,卻又拐了個彎:「我沒有家,我不想回去。」
「」冬綏問:「那我送你去哪?」
少年兩手一攤,裝作無辜道:「天下之大,何處為家,又何處不為家。哪裡都能是我的家,除了那個地方,我不想回那個地方。」
冬綏奇異地看了他一眼,又覺得他說得有點道理,只得道:「那你想去哪?」
「騙你的,其實我有家,不過我不急著回去,我可以先陪你回去。吉人自有天相,我看那群人沒把我打死,那今晚我就死不了。」少年揚起唇角,冬綏竟奇異地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了一絲得意的意味。
這人的腦迴路可真是清奇冬綏心想,不過他還是很好奇這個暴雨夜中不急著歸家的遊人的身份,但礙於面子,卻又不好開口。
誰料少年搶了先,他嘴裡哼著歌,冬綏知道,那是一首很舒緩的情歌,因為父親也喜歡聽。不過哼著哼著就變成了一句:「我叫夏安,春祺夏安的夏安。你呢?」
鋪天蓋地的雨聲中,少年的聲音低沉而舒緩。優美的旋律傾瀉,聽得冬綏都出了神。
直到少年修長白皙的五指在他面前晃了晃,他才反應過來。冬綏羞紅了臉,窘迫地低下頭,悶悶地說:「我叫我叫冬綏,秋寧冬綏的冬綏。」
作者有話說:
本文的攻精神不太正常,要正經時特別正經,要混球時也特別混球,全憑心情。(前期可能有點口嫌體正直,但是絕對寵受!自家老婆不寵誰來寵!)
第2章
冬綏回到家的時候,幾乎渾身都濕透了。他的傘本來就小,還要容納另一個人高馬大的人,兩人擠在一處,全淋成了落湯雞。
臨到家的時候,他把傘給了夏安,順便囑咐他早點回家。之後就獨自一人上樓了。
他家在一處老式住宅區裡面,一下雨樓道就灌水,那水幾乎漫到了他的膝蓋上。冬綏艱難地趟著水,頭頂的感應燈也時感應時不感應,碰巧到了冬綏這就死活不亮。任憑冬綏使勁咳嗽,它自巋然不動。
冬綏認命地提著褲腳,摸著黑一步一步拾級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