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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諸葛渙時常都會對自己說起,一定要光復門楣,承擔起整個諸葛家使命,乃至整個應天的重量。
為此,他將會不惜一切代價地獻上所有,哪怕是付出和失去任何,他也不會有絲毫的懼怕。
這不僅僅是因為,白澤魂炁給他帶來了像是直到永遠也不會枯竭的法炁,讓他從未有過像現在這樣,真切地活著。
更是因為,在諸葛渙多年來的小心翼翼與謹言慎行之下,使得他逐漸習慣了追趕,不停地追趕著自己曾經一直想達成的目標。
只是,在這樣的追趕之下,他便再也無法停下,或是放下,這或許根本不會有任何意義的夙願了。
因為,他實在是太想實現自己多年來的夙願了。哪怕他現在,早已不復當初因為這份夙願,而產生的那些動容了。
諸葛渙到現在,依舊還清楚地記得,他曾經立下過「我命由我,不由天」,諸如此類的豪言壯語。
那時荀北塵還笑他,「誠不欺我,但諸葛將軍什麼時候能去疾離病,再也不被病痛折磨了呀?」
不過現在,諸葛渙似乎也確實不再需要焚膏繼晷地奔忙,或是整日憂心於自己還能否活著做到這件事了。
所有曾經立下的誓言,卻也只能淪為一場不切實際的笑談了。
說來也可嘆,他觀天測象幾載,自己命裡的劫數,始終沒能看清。但終歸該來的還是會來,逃不開,更躲不掉。
而應天君再次召見他,是在青門正式設立的前夜。
那夜寂寥幽邃,地上的萬家燈火遠比天上的十頃星海還要徹夜不眠,映襯著如同孤山的一般明月,也映照著他心中漆黑一片的拂曉之路。
諸葛渙在進入那長階冷殿之前,回望了一眼仍將繼續佈散下去的長夜。
他的心,像是就快要隨著那片深不見底的漆黑,一併盡數浸沒下去了。
「可知青門門主陸漓的身份,你的身份?」應天君這樣開口問他。
諸葛渙垂眉拱手,恭敬地答道,「回君上的話,罪臣知曉。」
幾乎知曉世間一切的他,自然清楚陸漓,便是救他一命的青門門徒七虞姐姐了。
他更明白自己是白澤的果魂,赤明之變始作俑者的繼承者。畢竟,關於白澤的記載,他在四歲那年便背得滾熟了。
只是,多年來不斷地不斷地自我施壓,只為驅策自己的百般刁難與詰責落難,無論是來自他人也好,或是自己也罷,就在此刻,都輕得像是行天的流雲,變得不再重要了。
終究,諸葛渙所有的苦心經營,一切一切都成為了功虧一簣,全都化成了黃粱一夢的泡影。
這,又豈能讓他心中沒有一絲的恨意?
「可知喚你前來,所謂何事?」
「回稟君上,臣自知罪責難逃,無顏再見高堂二老。還請君上恩准,賜罪臣鴆酒一觚,以死謝罪。」
語畢,諸葛渙俯首叩拜,長跪不起。
既然禍難降臨,那麼,他無論如何也不想殃及自己的親人。
不知怎的,諸葛渙一時間,忽然想起了某一夜他秉燭夜讀,鑽研星象時的場景。
父親見他房中燈火未歇,便悄聲進來分了半個梨給他吃,自己啃著另外半個梨默聲離開了。
他那時便想,人前文雅知禮的父親,也會有著這般童真稚趣的一面,若是旁人見了,定會以為是邪祟上身了罷?
此後不消半盞茶的功夫,卻不料母親也從虛掩的門縫中,鑽了進來。
手上拿著切好的兩瓣梨,看著桌上的半瓢梨,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諸葛渙到現在都還記得。
後來,他把母親給的那半塊梨子分給了荀北塵,後者還一臉嫌棄地說,他才不吃。最後像是連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