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綠袖/已經算是十分柔情似水了(4)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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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浩霆道:“兵不血刃是不可能了,還是略打一打才好談。”
汪石卿一笑:“四少是想兵不血刃,讓康瀚民自己求和?”
“邵軍長那邊要不要交代一下?”
虞浩霆搖搖頭:“告訴朗逸,讓他的人從興城撤出來。另外,請行政院那邊派個代表團去見康瀚民,找些有聲望的老先生。還有,走之前先在報紙上發些文章出來。”
虞浩霆淡然道:“你放心,我的心意他自然知道。”說罷便起身道,“我這裡還有個病人,就不留你了。”
“四少的意思是,趁他首鼠兩端,我們先行發難?”
顧婉凝吃過藥,又睡了大半天,此時精神已好了許多,只是躺在床上百無聊賴,見虞浩霆又立在窗前寫字,便問:“你在寫什麼?”
虞浩霆冷笑一聲:“康氏的軍械物資大半都靠俄國人支援,他現在騎虎難下,對我們倒是個機會。我原本也打算先料理了北邊,再南下對付戴季晟的。”
虞浩霆聽見她問,便擱了筆,撿起桌上的宣紙微晾了晾,拿過來給她看。顧婉凝歪著頭瞧了一眼,卻是滿紙楷體小字,有“時但見滿室鮮衣,芸獨通體素淡”等語,想了一想,道:“這樣閒情逸致的文章你也記得這麼清楚?”
汪石卿點頭道:“晚清以降,沙俄屢屢侵我國土,海內非議甚重,如今換了政權,仍舊是狼子野心。這次圖謀唐努瓦圖,只是試探,實際上意在整個外蒙。康瀚民如果點了這個頭,‘賣國賊’的罪名怕他消受不起。”
“這個你也知道?”
虞浩霆看罷略一沉吟,道:“俄國人若是開出這樣的條件,他恐怕也不敢接受。”
顧婉凝似有些赧然,聲音也低了一低:“父親唯恐我學成西洋女子,常常在家裡逼我念書,可是詩詞文章我還知道一些,史哲就不成了,全要從頭學過。就是這個,我也只是知道,背不出的。”又看了看他的字,輕輕嘆了一聲,“沒想到,你的字倒是好。”
“四少,康瀚民的特使去了彼得格勒。”汪石卿一面說一面將一份檔案遞給虞浩霆。
虞浩霆聽她稱讚自己,心中一樂,卻又聽她幽幽說道:“可見‘字如其人’這樣的話做不得準。”
郭茂蘭遲疑了一下,才說:“顧小姐一直住在四少這裡。”說罷,便進去替他通報,汪石卿等在門口,面上一片冷然。
虞浩霆聽了,閒閒道:“你會這麼說話,可見是好了。只是不知道,顧小姐是字如其人呢?還是和我一般呢?”
汪石卿點了點頭,問道:“怎麼在四少房裡養病?”
顧婉凝面上一紅:“小時候父親教我練字,我只是偷懶不肯,他也沒有法子……我寫不成的,回來之後我自己練過幾回,筆也拿不好。”自離了皬山之後,顧婉凝還是第一次和他這樣娓娓而談,虞浩霆聽著,臉上已有了笑意,“等你好了,我教你。”
汪石卿原以為要去書房,不想郭茂蘭卻帶著他往虞浩霆的臥室去,郭茂蘭見他面有疑色,便道:“顧小姐病了,四少不放心。”
顧婉凝見他心情頗佳,暗自忖度了一下,便試探著問他:“那位梁小姐……是你的女朋友嗎?”虞浩霆聽她突然提起梁曼琳,又見她神色緊張,心道原來她也是肯吃醋的,便道:“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這一天,虞浩霆只在房裡伴著顧婉凝,公事也都在外面的客廳處理,汪石卿找他也被帶到這邊來。
顧婉凝被他問得低了頭,咬一咬牙道:“她很美的。你讓我走吧。你也免得麻煩。”卻見虞浩霆並不答話,只將手裡的宣紙輕輕一團,丟在地上,起身就往外走。
“人病成這樣你們都不知道嗎?”幾個丫頭見虞浩霆發了脾氣,當下都不敢作聲,只低了頭聽他訓斥。好容易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