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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殿下快別忙,我可算不得正經的長輩,哪裡敢讓殿下奉茶?」許夫人一面推辭著,一面又如過去一般,握了握楚寧的手,「我,哎,今日過來前,還總擔心不知如何面對殿下,如今好了,還與從前一樣。我與夫君皆是兗州的鄉間來的,也沒旁人心裡的彎彎繞繞,我兩個,這輩子不過兩個心願,一來,便是果兒能好好的,二,便是盼著聖上能好。如今聖上身邊有了殿下,我們也都放心些。」
楚寧耐心聽著她絮絮的話,心裡莫名湧起一陣暖意。
她離開至親已經許久,鮮少再被長輩這樣關心愛護過,如今聽來,只覺十分難得。年節時,魯國公一家發現太子有另娶的心思時,也不忘在蕭恪之面前替她說一句好話,如今更沒有因她從皇帝的侄媳變為皇后而對她有惡意的揣測,這份真摯,著實難能可貴。
「多謝舅母,我定會盡心侍奉陛下左右。」
「這便好了,殿下的為人我是知道的,最讓人敬服放心。」許夫人將話說開,便覺一身輕鬆,連坐在榻邊的姿態都鬆動下來了。
楚寧讓人送了果兒喜歡的糕點、果子來,三人在一處說說笑笑,倒與從前沒太多不同。
「這孩子,近來讀書識字學得越來越勤了。」許夫人看一眼坐在一旁的書案邊對著楚寧的一卷字帖看得仔細的果兒,道,「她父親說,這孩子倒與從前衛太后年少的時候一樣,能識文斷字。只可惜當初家中貧寒,連她父親都讀不了書,女子更是沒處去學了。」
她口中的「衛太后」,說得當是蕭恪之的生母衛才人,去歲才被追封為太后。
楚寧對蕭恪之的母親知曉不多,聞言不禁留神:「原來衛太后亦好學,難怪聖上也這般勤勉刻苦,每日讀書、理政,從不懈怠。」
「哎,是啊,聽果兒父親說,衛太后當初在兗州時,還曾偷偷到鄉裡的學捨去聽過兩日牆角,後來鬧饑荒,每日忙著扒草根,什麼也顧不上了,她將口糧省給父母與弟弟,自己餓了,便用樹枝在地上寫寫畫畫……幸好後來進了宮中,享了幾年福氣,再不必忍飢受凍,興許,還跟著宮中的女官們學了讀書畫畫。」
楚寧聽得認真,到最後一句時,卻沒接話。
她心中清楚,宮廷中能得到官階的女官,都是出身官宦之家的娘子,自小教養、學識便都挑不出錯,貧寒人家賣入宮中在掖庭做苦力的宮女,一輩子也不會有機會學讀書寫字。
只是這樣的話,她自不會同許夫人說,只能暗暗記在心裡。
三人又在殿中坐了片刻,直到過了午時,許夫人才起身帶著果兒告退。
離開前,果兒笑著坐在楚寧的身邊,拉著她的衣角在她耳邊輕聲說:「果兒覺得殿下同陛下十分般配,比過去好多啦!」
楚寧望著她紅撲撲的臉蛋,眼神亮了亮,驀地想起先前在驪山馬場上的時候,難道果兒早就已有所察覺?
她若有所思地又看一眼,不禁失笑著搖頭。
這孩子本性純善,心思細膩,雖然膽怯了些,卻是個明白知禮的,將來的日子定也能過得順遂如意。
「好了,快別再煩擾殿下了。」許夫人看著女兒同楚寧親近的樣子,一面笑一面拉她。
兩人行禮後,侍女們便捧著楚寧的贈禮送她們離開。
馬車已等在南面的永安門外,等母女兩個上去後,便一路緩緩朝東駛去。
「夫人,小娘子,前面似乎是太子妃的車架,咱們可要停下來問候?」
才行出去不過一兩刻的時間,車外的侍女便出聲來問。
從永安門出來往東,總會經過東宮正門嘉福門,遇見東宮的人本不意外。可先前這兩三個月裡,魯國公夫妻聽了蕭恪之的囑咐,擔心果兒,便一直帶著女兒深居簡出,因此已許久未與趙玉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