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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楊家出了事,但她卻不能置身事外。
一是舅舅只有表哥楊守業這一個兒子,如果楊守業因此丟了命,也枉費了當年外祖父過繼舅舅的初衷。
二來,束穿雲覺得此事處處透著詭異,背後之人到底是謀財還是害命?
又或是衝著束家而來?真是樹欲靜而風不止。
茶樓裡,「表姐,他們的名字都在這裡,你看看,」束穿雲面前坐著一位清秀的少女,她正是楊守業的同胞妹妹楊守衣。
此時她正把一沓名單遞給束穿雲,單子上面記載的,都是此次隨楊守業一起出海做買賣的隨從,而這些隨從無一例外都死在了船上。
束穿雲伸手接過名單,一頁頁的翻著看了看,名單上記載的人,有死契也有活契。
「守衣,我今日還有事,改日再去探望舅舅舅母,你讓他們不必太擔心,這事是不是表哥做的,我們一查便知。」 說著她把名單摺疊了起來,收到了懷裡。
「可是要怎麼查啊?我們也不是官府的人。」楊守衣想起家中爹孃愁眉苦臉的樣子,也不由的皺緊了眉頭。
「我已經有了些眉目,但是暫時還不能告訴你,守衣你願意相信我嗎?」束穿雲忽而問道。
「自是信的,」楊守衣脫口而出,她雖和表姐相處不多,但她卻對表姐有種莫名的信賴,因為表姐的出身就註定了她和別人的不同,誰讓她是大將軍的女兒呢?
自古虎父無犬女啊!
而爹爹為人耿直,從不屑於和官府打交道,從哥哥昨日入獄後,爹孃全都六神無主,根本沒有任何辦法去救哥哥,她派人去衙門打探,也完全沒有門路得知哥哥的訊息。
「如果不是表姐你對我說有辦法幫哥哥,我如今還不知道去求誰呢?從來都是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無論救不救得到哥哥,我都感激表姐,」楊守衣緊緊拉住束穿雲的手,說著說著眼圈就紅了。
「我們是親戚,不用說這些客氣話,」束穿雲反手握住了楊守衣的手試圖安慰她,但也僅此一句,再多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她從來不會安慰人。
束穿雲並不盲目,只要能保證表哥的安危,給她幾日時間她一定會查到事情的真相,因為凡事做過就會留下痕跡。
昨日她夜探出事的大船,那些被刻意擺放的屍首還有通鋪上的血跡,都在告訴她一個事實,這些人的死一定是有預謀的。
不過,她在船上遇到的那個黑衣人又是誰呢?為何他也會去那裡?他和這起案子又有什麼關係?
告別了楊守衣,束穿雲漫無目的的走在十里街上,一邊想著案情,一邊盤算著接下來她要做的事情。
這幾年養尊處優的生活,讓她多了一分從容和沉穩,少了些毛毛躁躁,也許她之所以能有重來一世的機會,就是來替從前的束穿雲報恩仇的吧,生養之恩,家破之仇……
天色放晴,行人漸漸多了起來,瞧著越來越熱鬧的街面,束穿雲走到埠頭招了招手,一艘小船停在了石階旁邊,她沿著石階跳上船,在街上小販的吆喝聲中逐漸遠去。
亥時一刻,萬物俱寂,西山腳下的槐樹林裡傳來了沙沙的風吹樹葉的聲響,束穿雲和元凌穿過樹林,望向山腳下影影綽綽的幾間低矮的房屋。
昏黃的夜燈隨風搖擺,晃得人心顫顫,元凌裹了裹衣衫,悄悄靠緊了束穿雲。
「穿穿,你說這裡有沒有鬼?」元家大公子頑劣,從小就愛捉弄人,尤其喜歡講鬼故事嚇唬元凌,所以元凌雖然醫術驚人,但卻十分的怕鬼。
「沒有,這世上根本沒有鬼,」束穿雲淡道。
「可是這裡那麼陰森可怖,」一聲夜梟啼鳴,元凌一個哆嗦,慌忙抓住了束穿雲的胳膊,「這是什麼聲音?」
「是夜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