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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等了半個時辰,才聽見響動,代華從沼澤那邊的方向過來,拄著柺杖慢吞吞的模樣。
江星禮一愣,他記得自己走的時候代華雖說身形單薄,看著比實際年紀老上十來歲,可他只以為他是多年獨自居住崖底,不修邊幅生活困苦所致,後來他還多次過來送過各式東西,但代華總是大發雷霆,極其生氣他出爾反爾,說好的永不回來,轉頭又跑來獻殷勤。
誰知轉眼代華竟然好似半年就又老了十歲一樣。
陸潺潺已經淚盈於睫,&ldo;爹!&rdo;
代華一頓,緩緩抬頭看過來,陸潺潺已經飛奔過來,攙著他兩手,&ldo;爹,是我啊,潺潺!&rdo;
&ldo;女兒分明記得爹如今才四十八,怎麼卻如七旬老翁一般?&rdo;她淚珠滾落,&ldo;爹,你與我回去吧,我定然好好為你將養,讓你的髮絲再次烏黑回來。&rdo;
代華眼底也有著激動,緊握著陸潺潺的手,&ldo;潺潺……&rdo;
&ldo;爹沒想到,此生還能再見到你。&rdo;他哽咽。
江星禮悄然避開,陸潺潺扶著代華進了屋,蹲在他身前,眼含委屈,&ldo;爹,你當年丟下我一走了之,你可知女兒這些年多想念你。&rdo;
代華眼睛不住的看著她的模樣,&ldo;你長這麼大了,真好,真好……&rdo;
&ldo;爹,你現在怎麼老了這麼多?我給你看看。&rdo;陸潺潺擦擦眼淚,伸手要去為他摸脈。
他急忙撤開手,陸潺潺一愣,&ldo;爹?&rdo;
&ldo;潺潺,你也看過我了,回去吧。&rdo;他輕聲道。
&ldo;爹……你到底怎麼了?&rdo;陸潺潺神色沉了下來。
&ldo;我沒事,只是這些年沉迷鑽研醫術,耗幹了心血,潺潺,爹時日無多了。&rdo;他說的平靜,&ldo;是爹對不起你,多年來沒有養育你,如今你還能不計前嫌來看我一眼,我已經無憾了,走吧。&rdo;
陸潺潺強去扯他手腕,伸指一探,登時一僵,&ldo;這……明明還未過半百,可五內竟然已經老朽,為什麼?&rdo;
&ldo;您身上的味道潮濕腐朽,來處有沼澤濕氣,我打聽到多年前您是得知了屍魔有關的訊息才失蹤,所以,您是為了沼澤紅蓮?為了培育它,您在這個不見天日的地方待了十幾年!&rdo;陸潺潺不敢相信。
&ldo;您為何不說話?&rdo;她惱怒起來,猛地站起身,提步向著沼澤走去,&ldo;好,那我去毀了那朵花,那紅蓮既是為我準備的,我有權力不接受,您到底有沒有想過,在女兒眼中,您比那朵花重要的太多了!&rdo;
&ldo;你站住!&rdo;代華總算急了。
&ldo;咳咳,潺潺!&rdo;他站起身來,&ldo;不可,還有一年紅蓮便成熟了,你要為父這十幾年的心血付諸東流嗎?&rdo;
&ldo;我的命早與它連在了一處,你毀了它,就是毀了我。&rdo;
陸潺潺急忙回身扶住不住咳嗽的他,眼淚滾下來,&ldo;可是你現在這副模樣,你不能再在這裡待下去了。&rdo;
&ldo;潺潺,&rdo;代華一聲嘆息,&ldo;你知道嗎,神醫血脈,或許是我們特殊的天賦來源,但是……是禍非福啊,懷璧其罪你懂嗎?&rdo;
&ldo;好不容易找到沼澤紅蓮,我不能放棄,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