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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家離京這日,舒窈身體仍舊未愈。她雖然不是之前那般病得混沉昏睡,不省人事,但也不復了平日的活潑靈巧。就像是知道包容自己任意放肆的不復存在一樣,舒窈整個人開始變得安靜,沉默。
躺在北上的馬車裡,羈旅顛簸。她在夏氏懷中窩著,不聲不吭,仰著頭只乖乖巧巧聽她講述家鄉代北的故事。
她這番鬱鬱寡歡,讓夏氏看了更加心結難解。在車過衛州門,為哄她抒懷,夏氏有意地撩開車簾,抱她看車外風景。
&ldo;咦阿瑤,你快看。&rdo;夏氏向城樓根,搖搖懷中女兒,指著一處車駕問,&ldo;那是不是張家四娘子的馬車&rdo;
舒窈強撐起身子,手扒在車窗上,望向夏氏所指。
紅木香車,繡額車簾,簾門一角還印拓著張府不起眼的徽記,正是她好友寧秀的車駕。
舒窈鼻頭一酸,眼淚攸然湧入眶中。眸底映襯的那方車駕也變得漸漸模糊。
&ldo;她到底還是來了呀。&rdo;
昨日她們才見了面呢,都說好不要相送。現在寧秀竟也食言
舒窈記得,她來看她時,祖母靈堂的水陸道場剛散,正是府中吵雜鼎沸的空檔。寧秀也不知從何處得知她臥病在床的訊息,竟然也不管喪事的陰晦,不顧自己羸弱身體,親自跑來探看。
下人把她引領到她的閨房中。
那時她剛剛甦醒,正被伺候著用藥。
一碗黑濃藥汁盛在白玉瓷碗中,沒有可推拒的理由,也沒有能撒嬌的人。舒窈就這麼自己端起藥碗,將藥汁全灌進咽喉。良藥苦澀,那滋味實在讓人難以下嚥。等她蹙眉凝神地喝完,人已被嗆得淚水連連。
寧秀進來就見到此景,當即僵立門口,呆呆地看著喝藥的舒窈,良久不肯動彈。
等舒窈察覺來人轉身相看時,她才眨眨眼睛,目光汪汪湊過來,聲音顫抖地問她:&ldo;阿瑤,苦嗎&rdo;
舒窈愣了愣,搖搖頭,對寧秀輕輕地笑。
&ldo;不苦,一點也不哭。&rdo;
&ldo;你瞎說。那麼濃的藥,怎麼可能不苦&rdo;寧秀大眼睛盈盈望著舒窈。聽她嗓音沙啞,她眼淚一下湧上眼眶。她就像是丟了東西的小貓兒,繞著舒窈猶有殘渣的瓷碗,來迴轉看。
&ldo;蜜餞呢既然吃藥,下人怎麼可以這般怠慢你的蜜餞碟子呢&rdo;
舒窈的嬤嬤趕緊過來,將託盤呈上。裡頭金絲黨梅、離刀紫蘇膏、桂圓蓮藕蘇三碟糕點,皆是這倆姑娘素日愛吃的。
寧秀熟稔地端來一盤,遞到舒窈面前:&ldo;你快吃一口,壓壓藥味。&rdo;
舒窈也不推辭,默默拿起一枚,放在嘴裡。
寧秀見她動嘴才微微安心:&ldo;就你會逞強。眼淚都出來了,還說不苦&rdo;
說完,她還嗔她一眼,從袖子拿出手帕遞給舒窈:&ldo;趕緊擦擦吧。不然讓我記住,回頭我可該笑你了。&rdo;
舒窈不以為意,用手帕在臉上胡亂抹了一把:&ldo;我明日就要跟爹爹孃親離開京城,回代北去守喪了。臨走得給你留個好的記象。快忘了剛才我哭的模樣。以後只記住我高興我歡喜的樣子就行了。&rdo;
寧秀動作一頓,小心翼翼地問:&ldo;是因為丁憂嗎&rdo;
舒窈點點頭。
寧秀面帶悵然:&ldo;那這一走,你我豈不是三年不能見面。&rdo;
舒窈拉起寧秀的手,勉強笑了笑:&ldo;沒關係。秀秀你忘了,大宋有驛站。我們還能寫信呢。&rdo;
寧秀蹙起淡眉,目光悠悠地問:&ldo;代北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