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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一戶人家院門口，他見有個小孩兒正在屋裡低頭寫作業，就想進門問問大人在不在，剛跨過門檻，那孩子感覺到有人進來，立馬抬起了頭。
這一對視，兩人都愣在原地。
韓章怎麼也沒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與蔣勛重逢。而蔣勛可能也覺得意外，微微睜大眸子，眼裡飛快閃過什麼，但很快被他壓了下去。
&ldo;韓叔叔，你怎麼來了?&rdo;他先開口，起身將韓章迎進了屋，&ldo;快坐，我給你倒杯水吧。&rdo;
韓章緩緩進了屋子，也沒坐下，擺擺手道：&ldo;別忙了，我問兩句話就走。&rdo;
蔣勛立馬收住了跨出去的步子，回頭一臉乖巧地沖他笑了笑：&ldo;好，你問。&rdo;
韓章打量著他，不過半年時間，失去父母的照顧，對方反而性格更活潑，臉上笑容也更多了，彷彿當初那個看起來略有些自閉的孩子只不過是他的幻覺。
不，或許那些都不過是蔣勛扮出來的假象，現在這個才是真正的他。
&ldo;你家大人呢?&rdo;
&ldo;姥姥去田裡幹活了。&rdo;
這是一個好機會，雖然不是特意為了對方而來，但正好可以趁機將心中的疑惑解除。
韓章看著他，終究還是忍不住問出口：&ldo;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麼要畫那幅畫?那幅有暴食的畫。&rdo;
韓章其實已經做好了蔣勛裝傻說不知道的準備，甚至對方可能還會反問他暴食是什麼。
然而蔣勛黑黝黝的眼眸直視著他，微微一笑道：&ldo;那幅畫啊，是老師教我畫的，她說畫裡的意境很適合我。暴食、不貞、貪慾，的確很適合我。&rdo;
他果然知道那幅畫的真正含義!
&ldo;老師是誰?&rdo;
&ldo;我的小學心理老師，&rdo;蔣勛的嘴一張一合，說出一個叫韓章瞠目的名字，&ldo;顧優。&rdo;
韓章怎麼也沒想到會從對方嘴裡聽到顧優的名字，他滿臉驚訝，甚至有種自己在聽天方夜譚的錯覺。
教心理叫顧優，還都在江市，和他認識的那個顧優是同一個人的機率，太大了。
似乎還嫌韓章受到的衝擊不夠，蔣勛又補了句：&ldo;她同時也是a大的心理學副教授。&rdo;
真的是她，可是……
&ldo;她怎麼可能是你們的心理老師?&rdo;
蔣勛道：&ldo;學校外聘的，她挺厲害的，教了我很多東西。&rdo;
韓章簡直要被他搞糊塗了，或者說要被顧優搞糊塗了。
怎麼會跟她有關?
&ldo;韓叔叔，你知道心理暗示嗎?&rdo;他與韓章隔著一張桌子的距離，好整以暇地站在那裡道，&ldo;你們審問犯人時應該也會用到某些技巧吧?潛移默化地使他們的思想發生改變，讓他們就像綿羊一樣溫順，能夠為你們惟命是從。&rdo;
要不是蔣勛就站在他面前，韓章簡直不敢相信這是一個十二歲的男孩說出來的話。這種話，連成年人都不一定說得出。
他感到毛骨悚然：&ldo;她教了你心理暗示，你把它用在你媽媽身上?&rdo;
蔣勛並沒有露出驚慌或者莫名的表情，也沒有正面回答韓章的問題，而是說：&ldo;我十歲就是門薩會員，智商要比這世界上大多數人都高。她覺得我是她的信徒，我不過是在看她的笑話。她說我和她小時候很像，我們不能決定自己的出身，但是可以決定自己的未來。這一點我同意。&rdo;他的視線落到門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