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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春漸濃,芍藥花正紅。雀鳥語密密,蜂蝶話噥噥。三月本該是人間最美好的時節,然這幾年卻全不似往年這般溫暖。
陽翟的少年郎們早就齊聚一堂。郭嘉今日起了個大早,昨日迴轉之時他已通知司馬徽,但怕他爽約,便帶著陳辰親自登門邀請,又讓羊安和郭圖去陽翟市集買魚。羊安策馬,這郭圖卻嚇得抱著羊安腰間,羊安心裡一陣惡寒。二人雖快馬加鞭,但到了市集,硬是沒見著魚,原來今年天氣寒冷,這漁獲自然也就少了許多。二人一番商議,隨即入了陽翟城,尋了酒肆,買了些吃食。郭嘉即為此番東道主,豈讓他可丟了臉面。
這陽翟城乃是戰國七雄之一韓國的都城,雖城郭多有殘破,卻仍是雄偉異常,羊安此時匆匆一過,卻想著若有機會,必要好好遊覽一番。
待二人趕到約定地點,眾人具已在此等候。辛氏兄弟各抱一罈,其餘徐福、石韜、司馬徽倒是兩手空空,此三人出生寒末也是正常。趙儼、繁欽帶了些食貨,這兩人具是豪門旁支。郭嘉見羊安、郭圖手中捧著吃食,卻唯獨不見生魚,問道:“讓爾等買魚,怎卻買了這些?”
郭圖見郭嘉似是微詞,當下也不開心,道:“你便說的輕巧,咱倆一路快馬,到時已不見魚,你若本事,便自去買魚,何必喚了我們。”
郭嘉本是無心,不料郭圖暴起,只淡淡道:“大侄兒今日頗有微詞?”
郭圖當下,心中一凜,自己這小叔雖年歲比自己小了五歲,可這整人的手段確是厲害的很,自己常年吃虧,絕非他對手,當下也就不再言語。
徐福圓場道:“這有何妨?正好我等可去那潁水摸魚。”
眾人在穎水河畔尋了塊空曠之地,擺開陣勢。待一應吃食擺放整齊,徐福、石韜去上衣物,便欲下河,可誰知,雖然已是三月,這河水依舊寒冷,石韜當下便打起了退堂鼓,但徐福卻礙於方才所言,正進退為難。
羊安見徐福窘迫,當下便指著遠處說道:“此時河水刺骨,若得了風寒便不好了,遠處有人垂釣,不若我等去看看,若有漁獲,買了便是。”
徐福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真有二人在此間垂釣,如蒙大赦:“甚好!”
待二人來到近前,不想竟是徐福熟人,徐福說到:“志才兄長,你怎在此間?”又指著旁邊那人道,“這位是?”
那叫志才的人看上去約莫十七、八歲模樣,見了徐福,也笑道:“徐福賢弟,真是許久不見,今日閒來無事,與密友來此垂釣,胡昭,這便是我常與你提起的徐福賢弟,這位是胡昭,也是咱陽翟人。”
志才介紹完二人,徐福又介紹了羊安。羊安這才知道此人便是戲志才,關於戲志才,史料記載不詳,但後世爭議頗多,關於才學,羊安自然無法從隻言片語中判斷,畢竟今日初見。但關於他的姓名,卻有人依據“單貴雙賤”的說法,判斷他姓戲,名不詳,字志才。羊安卻覺得此事很是胡扯,單貴雙賤的說法自古便無,上古時代,人名卻是慣用單字,然至西漢,人口漸多,這名用雙字的便多了起來,如:周亞夫、周勝之兄弟,衛子夫、衛君孺、衛少兒、衛長君兄妹四人,又有趙破奴、李廣利、桑弘羊、霍去病、公孫敬聲、公孫昆邪。甚至有西漢皇帝是雙字名的——漢昭帝劉弗陵。不過王莽時,立法人名用單,犯法改雙,這不過是為了救他孫子的權宜之計,及新朝滅則法廢。另表字亦有單、雙,若單貴雙賤,何以表字多用雙字?故名用單,表字用雙僅僅是習慣,並沒有什麼約定俗成的硬性說法,而單貴雙賤更是無稽之談。
話說徐福介紹完羊安,四人彼此見禮,徐福又說明來意,並邀戲、胡二人同飲。戲志才為人豪爽,眾人當下一拍即合。
說起喝酒的禮儀,羊安出身名門,自然是如數家珍。漢代禮儀繁多,飲酒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