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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
上車以後,傘被收在後排的腳踏墊上。到了地點,溫蠻準備開門撐自己傘的時候,他回頭看了一眼後座。
純黑的傘面看不出明顯的水漬,但傘尖匯聚的雪水已經把踏墊弄溼了一小塊,留下暈開的暗色痕跡。也許要不了多久,車裡的暖風就會把這些痕跡清除,而溫蠻也早已從車上離開。
這個雪天就會結束。
溫蠻拉開車門的動作停頓了一下。
“司戎。”
停好車的男人表現出傾聽:“嗯?”
“在附近等我一會吧。”
司戎愣住了,他看著回頭的溫蠻,難得表現出不夠從容的模樣。
但是沒關係,一成不變需要一點意外,穩操勝券也需要偶爾失手,生活會給予驚喜作為補償。
溫蠻笑了笑。
“我進去和邵隊聊點事情,說完了,我們去吃飯。”
“麻煩你想一想我們等會去吃什麼?今年的第一個下雪天,是有些特別。”
溫蠻回敬他不久前的小小陷阱,也擺一個,就等著司戎直直地踩上來。
那司戎會的,他會想也不想地悶頭撞上去,給溫蠻表演一個最好看的關於落入圈套的戲劇。
司戎緩慢地眨了眨眼,以此來壓抑自己很可能會暴露的“小秘密”。越是這樣的時刻,越要戒驕戒躁。
他大方地、優雅地回應。
“當然。那你們慢慢聊,我不急,雪也應該不急。”
溫蠻翹起嘴角。
他清楚此刻自己的快樂,是一種心理上微妙的愉悅,是對某件事覺得有意思、感興趣。
至於那“某件事”是什麼,當下的空間裡彼此心照不宣。
……
溫蠻準時到達,而邵莊更是有意來早。他一看到溫蠻的時候就站起來,提前給溫蠻拉開了椅子。
溫蠻入座,說了謝謝。邵莊把選單翻開,遞給他,把一切能想到的妥帖都做足了,並說:“先看看想吃什麼。”
溫蠻徑直翻到了酒水飲料單區,點了一杯飲料,迎著邵莊略微訝異的目光說道:“邵隊長,我之後另有安排,晚飯就不吃了,我們直接進入正題。”
邵莊便不強求,反而再一次感謝。
“打擾你了,不好意思。那我們長話短說吧。”
邵莊指了指桌上的膝上型電腦。
“電腦我帶來了,也按你說的,在網路上做了相應設定,確保內容不會被洩露和跟蹤。”
溫蠻嗯了一聲,將從研究所帶出來的u盤插入。
資料上密密麻麻的字行跳入兩人的瞳孔,邵莊不自覺地擰起眉宇,他不是專業人員,但也聚精會神,不願意錯過每一個字元。
溫蠻也在看,並適時地給予說明。
“這是阿宿僮的大腦組織的研究,圖片裡這些紅得發黑的結節部分,都是它吃飽後的神經元。”
“物質或意識,這是人類哲學對世界的認知,情緒顯然屬於意識。但阿宿僮的大腦標本卻告訴我們,情緒其實可能是一種物質,它會以具象化的形式存在,只不過人類並不知道,或不在人類身上以物質的方式體現。”
溫蠻又告訴邵莊他自己查到的有關阿宿僮的過往研究。
“目前對受過阿宿僮影響的受害者的長期研究中,最長的是五年,他們無一例外,都不能擺脫受汙染的負面影響。”
邵莊凝視著這些枯燥又驚悚的資料,問:“為什麼只有五年?”
他敏銳,一針見血地問,但語氣奇怪的,聽起來既輕也沉。
溫蠻便托出實情:“因為最長跟蹤期的那位研究物件,在五年後也死了。”事實很殘忍,但現在的邵莊最需要的就是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