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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景一,對瞭解到的實情深感震怒,為讓眾位臣子時刻自省,他又傳顏景一上殿,當著眾位大臣的面再審一遍。
等著顏景一進殿叩首行禮後,他便揚聲問道:&ldo;顏景一,你同胞兄弟指證你禹城一戰中以權謀私,與匪寇勾結才導致大戰連連失利,且人證物證俱在,你卻在昨夜大呼冤枉。如今當著眾大臣的面,朕允你為自己辯護以證清白,你可有話要說?&rdo;
&ldo;臣惶恐。&rdo;顏景一朝皇帝一拱手,面色悲切道:&ldo;臣自入朝為官以來,每日勤勤懇懇,一心為民,禹城一戰更是將自身性命拋在身外,卻不想竟被奸人誣陷落得如此下場。還望皇上明察,以還微臣清白。&rdo;說罷,他作勢朝皇帝拜了三拜。
楚昀看著他面容悲切的模樣,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想起他昨夜閒適的樣子,直嘆他果然演技了得。這時,一位老臣忽然站了出來,看著他質問道:&ldo;顏大人口口聲聲說自己被奸人誣陷。可據老夫所知,那指認你的卻是你的親弟弟,且昨日你父親也聲稱斷了與你的父子關係以示對朝廷的忠誠。你若是沒做那些事,試問有誰家會心狠到誣陷自家人通敵賣國?&rdo;
&ldo;羅大人所言極是。&rdo;顏景一抬眼看了看說話的大臣,繼而面容苦澀道:&ldo;自家人當然不會那麼心狠,只可惜在下那弟弟卻並非在下母親所生,是以自小並無多少情分。&rdo;
顏景一話音剛落,大殿裡頓時響起一陣吸氣聲。皇帝當即開口道:&ldo;顏愛卿慎言。族譜裡嫡系子孫都是記載在側的,你可知若是你所言屬實,顏忠戊便有混淆嫡系子嗣之嫌?&rdo;大宣向來重視嫡庶之分,此罪若一落實,便是徹徹底底的欺君之罪,輕則流放,重則處以極刑。
&ldo;臣慚愧。這些本是家中醃漬事,微臣今日卻不得不暴露於人前。&rdo;顏景一朝皇帝磕了一頭,面容憔悴道:&ldo;我大宣以孝治國,臣自知非議父親實為大逆不孝,然,國之當前,臣首先是大宣的臣子,其次才是父親的兒子。是以今日不得不忍痛據實相告。&rdo;
&ldo;禹城一行,臣與李將軍到達時,那裡已被匪寇洗劫一空,遍地是百姓的屍首,形狀慘不忍睹,觸目驚心。李將軍當即整合軍隊,安撫百姓收斂屍首,又商議計謀打算一舉殲滅匪寇,卻在出發的前一夜,有一中年男人自稱是臣的親舅前來拜訪。&rdo;
顏景一抬眼看向皇帝,面色自嘲道:&ldo;皇上有所不知,自臣娘親去世後,外祖家便再未踏入過顏府,嫁娶喜喪亦不會知會,父親一直言說是他們嫌棄顏府勢微不屑於搭理,是以在聽聞舅舅主動找來臣雖覺得意外有些懷疑是賊人派來的奸細卻又隱隱期待是真的。誰知道&rdo;
他閉眼嘆息一聲,像是感到難以啟齒。再睜眼時眼裡隱隱有怒火跳動,&ldo;誰知道那人見著臣時根本搭不上話,最後被逼得急了才說他是禹城山上的二當家,雖非我的親舅舅,卻是顏景皓的親舅舅,臣當時又驚又怒,正欲將那妖言惑眾之人斬殺時又聽他說顏景皓實則並非我母親所生,一切不過是父親使的障眼法,就連,連微臣母親的死都與他有關。&rdo;
大殿裡一時靜寂得只剩下顏景一略帶惱怒的聲音,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覷。這時,就見李卓月從一旁走了出來,跪下行禮道:&ldo;臣作證顏大人所言屬實,那賊人是由臣親自關押,是多名士兵親眼所見。&rdo;
&ldo;微臣一直以為這不過是那賊人想要離間使用的計謀,當即請李將軍將人關押起來,後攻克匪寇時微臣又挾持他到陣前以此要挾匪寇投降,卻不料那匪寇頭目並不顧念舊情,不但親手將人射殺還指使周邊的埋伏攻擊軍隊,若非李將軍隨機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