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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湛把剛剛弄亂的沙發墊鋪好：&ldo;別擦了，擦不掉，回去衣服過一水就好了。&rdo;
許淮陽把一個踢亂了的小凳子遞給他，又回頭幸災樂禍地看了眼方綿。
&ldo;一會兒收拾完去吃飯吧，&rdo;拍了半天后，方綿放棄了，也過來幫忙收拾東西，&ldo;去小陽陽家。&rdo;
蔡湛愣了一下，然後勾著嘴角點了點頭。
許淮陽嚴重懷疑此時的稱呼是方綿出於復仇心理的報復，抬手就把一個空果盤扣在了方綿腦袋上。
&ldo;謝謝小陽陽送我的瓜皮小帽，&rdo;方綿拋了個媚眼，&ldo;好看嗎?&rdo;
許淮陽趕緊把果盤摘下來，瞪著他：&ldo;滾蛋。&rdo;
方綿傻樂了半天。
林老師吃了藥在屋裡睡著了，三個人輕手輕腳地出來，把門關上。
剛到了樓下，方綿一拍腦袋，&ldo;哎&rdo;了一聲。
&ldo;怎麼了?&rdo;許淮陽停了腳步。
&ldo;我騎車過來的，忘了!&rdo;方綿皺眉，&ldo;腳踏車怎麼辦啊?扔這兒嗎?&rdo;
說完他看了看蔡湛;&ldo;你怎麼來的啊?&rdo;
蔡湛抬腕看了眼手錶：&ldo;坐公交，三點多的時候去了趟醫院才過來。&rdo;
&ldo;要不你跟小陽陽打車走吧，&rdo;方綿想了一會兒，看著他，&ldo;我知道他家怎麼走，直接騎腳踏車過去。&rdo;
雖說沒很遠，但騎腳踏車肯定要慢得多。許淮陽正往他腳踏車那邊跑的方綿，有點無語地喊：&ldo;你把車子扔後備箱裡不就得了!&rdo;
&ldo;哥哥!&rdo;方綿隔著老遠喊了一句，&ldo;您多少年沒打車了，後備箱釦不上蓋，交警抓到得罰死。要不然我就得拆了車前輪，您扒我一層皮算了!&rdo;
方綿的車是輛花了大幾千才買來的山地車，據說為了買它還跟他媽討價還價了半年，搬回家後改裝了不少地方，照顧得跟親兒子似的。
許淮陽嘖了一聲，要是把這車塞後備箱裡，估計得要了方綿小命。
&ldo;那就這麼走吧，我估計我到的時候也買不了什麼菜了，&rdo;方綿把腳踏車推過來，&ldo;你倆直接在你們家門口那個貴得要死的什麼有機商場買點算了。&rdo;
許淮陽挺無語地跟他招招手，看他騎走了。
貴得要死確實是字面意義上的貴得要死，上次順路買了五個西紅柿，結帳的時候將近三十塊錢，就算不常買菜的人都能覺出來這價格非一般的高。
用方綿的話說，這家店就是專門坑住在這小區裡的土豪的。
雖然在老居民區，但畢竟人流熙攘，不一會兒就打到了車。
鑽進車裡，許淮陽報完地址，接著就是一片沉默。
兩人都坐了後座的位置，一左一右挨著窗戶。
方綿說，別人家的事兒別瞎打聽。
他不想打聽，也沒什麼好好奇的，但從蔡湛身上時時透露出來的、被壓抑著的不安讓他有些在意。
自從熟悉後，許淮陽發現這個人遠不是別人說的那樣，不是什麼冷淡、少話、難招惹的刺兒頭，也不是女生眼裡瀟灑冷漠的冰山帥哥。很難評價他，要偏評價的話，這大概是一個看上去挺正常、但總覺得有點過分懂事的傻逼少年。
車緩慢地向前開著，許淮陽微微側頭看向蔡湛。
路燈開始亮了，計程車正從一條老舊的小路穿過去。
蔡湛一直倚著窗向外看著，這會兒估計是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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