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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霍豪接手他的工作,希望順利完成新舊班子的交接,由霍豪掌管暗衛。
──或許他很不想承認,但自秦始皇‘去世’後,他的責任已盡,一直遲遲不把權力交出去,也是因為他不甘心罷了。
霍豪忙得腳不沾地,雖然以往他的師傅一直都帶著他在身邊,但是看和真正管理是完全兩回事,而且他也要換上自己的人馬按替莫寧的親信,慢慢把暗衛掌管起來。
與他同樣忙碌的是蒙恬,自從莫寧看著說不動秦牧,就把主意打到他身上,力求訓練出一個真正的大帥。蒙恬是有潛質,可惜蒙家兩代將軍去世得太早,他接棒時磨練不足,此時讓莫寧三番四次的刺激,一下子倒是成長起來。
佈置了將近大半個月,扶蘇的登基典禮才在倉卒間完成,同時候扶蘇亦履行了他的承諾,全世界第一塊烈士碑終於高高地豎立在史內城的大空地上,四塊碑文代替了空地旁邊的四根石柱。
雪白的石頭上刻上密密麻麻的名字和祭文,士兵在巡邏時,總忍不住跑去緬懷自己的同伴,或者露出盼望的表情──能留名青史,這是多麼吸引人的事!無形中令到軍中低落計程車氣開始回升,或許他們心中有著盼望,不再是默默無名地死去,而是有一處地方記錄了他們的事績,告訴他們的下一代,他們的爹是何等英勇地戰死在沙場之上,皇上如何感念他們的貢獻!
百姓亦嘖嘖稱奇,第一次見到戰死除了撫卹金外還能留名,長公子真是奇人也──單看他守個城就把自家城牆給拆得差不多足見他的能力──這件事已經成為了扶蘇生命中一個抹不去的黑點,恐怕在往後數百年,每當提起扶蘇,大家都會不約而同地想起:啊,就是那個守城守到把城拆掉了的皇帝。
──聽著民間對他的揶揄,扶蘇的臉色很精彩,也有點後悔──嗚嗚,能時光倒流一下麼?他一定不會想出那個主意的!
空地上建造了祭壇,這是為了激勵軍心,所以典禮改為在此進行,原本是要由方士掐算出一個極好的位置來登基的。
祭壇的工程密密麻麻的開展,只見工匠日以繼夜的趕工,終於在一星期內完成了一個大祭壇,代以在登基時宣讀祭文之用。
扶蘇此時還是覺得有幾分不踏實,就這樣要做皇帝了?
他似乎患上了婚前…呸呸…是登基前恐懼症,很有衝動問秦牧這典禮會有彩排麼?萬一到時他把稿子背錯了怎麼辦?或者出了甚麼饃又怎麼辦?他上祭壇時要先邁出左腳還是右腳?……
──種種的一切都令他如此的憂心。他認為要是他做了皇帝,還是修一下體制,讓以後的皇帝在登基前都先有一個彩排才對……
在方士的掐算下,扶蘇選了一個風和日麗的吉日吉時進行登基典禮。
一早上,扶蘇身穿黑底繡著金龍﹑極為繁複的皇袍和高山冠──雖然是趕製出來,但手工極為精緻。他收住了平日溫和的微笑,繃著臉,串串的珠簾在他臉上打出了一片片陰影,看上去像長大了幾歲似的。
此時宋一宗與姜承明特許外出觀禮,混在一眾百姓之中,他們也不得不承認扶蘇看上去的確繼承了幾分秦始皇的氣勢。
沿途百姓雖然眾多,但人群之中卻極為寂靜。高亢的音樂聲連綿不絕,秦樂沉重而隆重,儀仗隊從街頭排列至街尾,處處彰顯帝皇的威勢,兩道的百姓都觀望著,等著扶蘇的御輦經過。
扶蘇在儀仗隊的擁簇下,坐在華美的御輦裡,由前後十六人抬著,自公子府中出發至臨時趕建的祭天壇。
──事實上這是極為不正式的,但此時卻沒法顧及這麼多,因為登基典禮完成後,蒙恬他們就準備跑路了,史內城也得棄了就是。
到達後,扶蘇踩著一個趴跪的侍童背下輦,再一步一步慢慢地沿著長長的樓梯走上祭天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