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擇山谷中央作扎軍的地方,只有前方一條大路可以走,要是有敵人攻打過來,很容易陷入被動的包圍之中,要是敵方兵力強大而且準備充分,真是磨也能磨死馮劫的軍隊了。加上四面環山,要是敵人埋伏在山中進行突擊,也是極為防不勝防。
唯一好處就是靠山,那樣相對的大自然威脅也少一點,而且可以從山間獲取糧食補充軍需。
扶蘇觀察了片刻後,轉過頭跟蒙恬說:「跟我說說馮將軍的為人吧。」
蒙恬拱手應道:「是。」
秦牧無聲地走過來,扶著樹幹往山下看,熟悉的場面,讓他腦中不禁勾起了他最後一場出巡的回憶──
那時人比這裡的人數多數倍,也是這樣旗海飄揚,浩浩蕩蕩地彰顯自己的威德,路旁的百姓見到,無不俯首稱臣。他坐在御駕內,自覺自己功蓋三皇五帝,得意非常,只是求力的長生一直無望,有時難免暴躁起來。身邊的趙高一直阿諛奉誠,更讓自己自得起來。
身邊雖然帶著小兒子胡亥,但秦牧對他厭惡非常,要不是他的母親撒嬌,恐怕自己也不會帶著他來礙眼。不過這個卻是他一生中作過決定中最為錯誤的,間接使到他的長子因而喪命。
現在回想,自己一生雖然精彩,但身邊卻沒甚麼知心好友,曾經有一個,也背叛他了。他是名副其實的孤家寡人,原本最為親近的長子,在妻子死去後也漸漸與他疏遠,秦王心中唯一愛的只有他的長子扶蘇,但是表面上對他卻極為嚴肅。
想到這處,秦牧看了一眼扶蘇。
此時扶蘇正一臉嚴肅地看向山下,並沒有察覺到他的凝視,不時跟蒙恬討論幾句,有了秦牧的惡補,他說上來也是頭頭是道,似模似樣的。
長得越來越不像蘇兒了。秦牧看著他的側面想。
扶蘇的臉不著痕跡地改變,這三個月多的改變,要是讓很久沒見過他的人看到,也不能立即認得出。扶蘇正慢慢地變回他上輩子的樣子,秦牧心中感覺複雜,卻再沒有第一次發現時想要殺人的暴虐情緒。
見扶蘇和蒙恬還在那邊說話,秦牧無趣地走開了,四周逛逛。
扶蘇粗心大意,並沒有為秦牧定一個身份或職位,因此每個人都知道長公子身邊有這麼一個人,卻不知道他主要的職位是幹甚麼的。
士兵散發四周,或是用已經滿是汗水的麻衣抹臉,或是坐著用手當扇子扇涼,有三兩個體力比較好的,就聚在一起閒聊,來來去去也是軍中的瑣事,那一個因為手腳不乾淨被軍法處置了,那一個打仗時老是縮,等到最後才出來殺幾個人等等。
秦牧隨意找了一個因為太陽暴曬著而沒有人聚集的地方,靠在樹上,往山裡看。
層層疊疊的樹頂把整座山披成了一片深綠色,清風拂過,發出沙沙的聲音。
秦牧就在那處漠然地擺著款,突然一個小兵走近,撞了他的肩一下。
秦牧幾乎想要動手,下意識抬起的手很快便被他控制好,舉起來自然地拂過自己額前的汗水。
來的人完全沒發現自己差點被秒殺,反而一臉友好搭上秦牧的肩,要是這是現代,指不定他手上就拿著一個酒杯來跟秦牧搭訕。
「兄弟,很少見你出來走動,平時都在長公子身邊幹啥的?」小兵笑得明媚,完全不怕秦牧的黑臉,而他身後有幾個士兵在偷笑,顯然他是被人坑出來問話的。
秦牧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冷聲道:「夫子。」可不是麼,現在他不單要包辦扶蘇的書本學習,還要教會他日常的生活知識,真是比當夫子還要累人。
小兵立即臉露尊敬,乖乖把自己的手放下來,態度也不那麼隨意,顯得莊重了不少:「原來是夫子,抱歉……呃……失……失敬……」場面話他不會說,顯得結結巴巴的。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