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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間的露珠還掛在梢頭,涼風鑽進脖子裡,讓人一激靈。
未待容煜有什麼動作,江逸白已為容煜披上了斗篷。
短短的絨毛覆在脖子上,暖和的很。
容煜略略彎了彎眼睛,先一步往前去。
存放雜物的帳子,地方很大,人很少。
容煜走進去,只見一個著青衫的人坐在塌邊的箱子上。
純白色的面具,唯露出一雙眼睛。這雙眼睛很特別,像是似曾相識。
容煜低頭,在見到榻上的人時,略略愣了一愣。
宮鈺……
即便滿面都是髒汙容煜還是認出了這個人。
他怎麼會在這裡。城西距此處雖不太遠,但要走到這裡,不會太輕易才對。
江逸白見容煜的眉頭微蹙,便知榻上的人並不簡單。
張齡走上前,行過禮道:「陛下,此人身上的病未有定論,還是不要太走近。」
話閉,榻上的人動了一動。
宮鈺的眼睛緩緩睜開,在看到榻邊的人時突然抬高了手。
像是要抓住什麼東西,宮鈺突然喊起來。
江逸白把容煜擋在身後,容煜仔細聽著宮鈺口中的話。
「太傅!」宮鈺高喝了一聲。
玄亦縮了縮手,緩緩站起身來,道:「此人神識不清,已然到了譫語的地步。」
「師父……」
張齡正要上前護著玄亦,宮鈺驀地抓住了玄亦的衣袖,高聲道:「太傅,太傅不要鈺兒了!」
這一次,容煜聽得清楚。
宮鈺的腦子不大好,但認人尚清,眼下這帳子裡這麼些人,唯獨拉著玄亦喊太傅,實在是讓人心下生疑。
「玄神醫。」容煜喚了一聲。
玄亦看著容煜,一雙清眉微凝。
良久,玄亦重新坐在榻邊,撫了撫宮鈺的額頭,沉聲道:「你病了。」
「是……」
這一聲很委屈,宮鈺撇了撇嘴,竟像個小孩子一樣快哭出來。
這一幕,在軍營中著實詭異。
「陛下可否稍待片刻,我有話與他單獨言說。」玄亦道了一句。
「自然可以。」容煜會意帶著江逸白出了帳子。
「這玄亦難道真的是黎國的太傅?」容煜站在帳外,低聲道了一句。
江逸白靜靜看著遠處,沒有說話。
他對故弄玄虛的人沒什麼好印象。
二人站了不到片刻,張齡也從帳中走出來。
看來即便是親徒弟,也是與外人沒有區別的。
「張太醫怎麼出來了。」容煜見狀,隨口問了一句。
張齡嘆了口氣,道:「家師有私事。」
「不能說於你聽?」
「嗯。」張齡點了點頭,木然道,「師父雲遊四海,不止臣一個徒弟,想來那位也是師父的弟子之一。」
「燕宮裡還有一個四五歲的孩子,你的這位師父,可真愛收徒弟。」容煜不由嘆了一句。
江逸白聞言,突然抬眸看了容煜一眼。
說起收徒弟,容煜大概也樂在其中,只可惜當局者迷,容煜看得到旁人,卻看不見自己。
帳外站了這麼些人,顯眼的很。往來巡邏的將士們看到容煜,精神都振奮了許多。
容煜能回來,是這十數天來最好的訊息,比打勝仗都要好上許多。
「將士們在等我。」
容煜在黎國境內,對於這一點從來深信不疑。
「不知這疫病,二位可有什麼看法。」容煜問了一句。
原是要請玄亦神醫來祛除蠱蟲的,未成想要他在軍中困了這麼久。